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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进殿先是一排排的书架,熏香冉冉,烛火摇曳,天南海北的贡品,因着皇帝从不吝啬,堆满了太子的库房,有资格放在文华殿的,都是精品中的精品。

    正中桌后的椅上没有太子,杨高孟正准备跪等,突然听到了背后的脚步声。

    “杨宪的府邸怎么样,有没有紫禁城漂亮?”

    杨高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,裤管里的膝盖顿时见血。

    “回殿下,没有,杨宪的府邸比不上宫里半点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?”朱标复述了一遍,“你跪那么急做什么,一会儿还站的起来吗。”

    “奴婢能站起来。”

    朱标走到桌后坐下,把手里的一沓新纸放下,咔嚓一声剪短烛芯:“说说吧,熊府有没有不对的地方?”

    杨高孟的汗直往下流,他现在才终于明白了魏忠德的意思,也第一次把那个好运的小子放进眼里。他可能是没有自己聪明,但绝对比自己要“懂事”,笨有笨的好处,呆有呆的妙法。做了太监,就是皇家的奴才,要想往上爬,只有靠着主子!

    再如何找外面的大臣,也是没有用的。

    那些大臣读的虽是孔孟之道,却自视甚高,把太监们放在眼里的唯一原因,就是因为太监是宫里的人!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说话?”

    “回,回殿下,奴婢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“一点都没有?”

    杨高孟的头还贴在地上,眼睛直勾勾望着青砖:“有,有一点。奴婢发现熊义与其妹十分紧张,似乎并不欢喜。”

    朱标想了想:“还有吗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朱标应了一声,把桌上的玉石镇纸翻过来立好,“你有什么想法?”

    杨高孟现在是有什么说什么:“奴婢以为,熊氏可能已有身孕,急着承宠。”

    朱标笑了:“他们还不敢做到这种程度。”

    杨高孟的汗滴到地上,在温暖干燥的环境里,留下一个深色的点子:“这,也许熊义打了什么算盘。”

    朱标望着他,没再继续这个话题,转而问道:“你当初在六科廊耍手段,让魏忠德跪了一夜,知不知道黄禧是怎么和他说的?”

    “奴婢知道,黄公公说,天下没有那么多好事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说,你去熊家宣旨算不算好事?”

    杨高孟不知道应该怎么答:“回殿下,奴婢知道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