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阙一连催了三回,霍老才出现,见面便问如何认识孙氏。
顾阙按照颜相吩咐的说了,又说道:“颜相好心让家中府医给霍老治病,您怎地将人扣住了,如此待客,有违礼数。”
看似文弱的少年张口吐出不饶人的话,霍老也没有说什么,吩咐儿子放人。
颜珞猜得对,霍老又打人了。
顾阙对这位老人家的印象彻底不好了,临走前说道:“肆意动刑就是霍家的规矩吗?”
霍老一噎,张口想说话,少年人生气地走了,他只好看向儿子,道:“他就这么没礼数?”
大老爷没有父亲这么理直气壮,心虚道:“那是顾家的人,您打了顾家的人,顾家还给您送礼,您别得理不饶人。”
“那、那是我霍家的人……”霍老气得胡子翘了翘,“明日找颜珞算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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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阙将人领回府,想找大夫,颜珞摆手,“久病成医,我能治,你也辛苦了,去休息。”
顾阙有些生气,尤其是阿婆年岁大了,怎么熬得住,她的脸色不好。颜珞推她出屋:“莫要生气,气大伤身,对你身子不好呢。”
“晓得了,你有药吗?”顾阙烂好人,还是不放心。
颜珞嫌弃她聒噪,三言两语将她打发走,关上屋门,床榻趴着的人睁开眼睛,看向她:“你脑子是不是有病?”
“阿婆,他想死,这样,霍成儒一年不得娶妻,这件事便也作罢了。”颜珞叹气。
孙氏疼得皱眉,道:“死了死了、死了拉倒,他还在怪你,不该打翻烛台。”
她是霍家人,跟着霍家的姑娘进宫,大火时,她就在宫里,奈何人单力薄,赵诠压着她,不让她去救火。
颜珞道:“死了也好。”
孙氏不说话了,趴在床上闭目养神,忽而说一句:“你这夫婿骨头硬啊,敢和霍老叫板,不差不差。”
颜珞捏了捏眉心,“霍老知晓您还活着,会闹腾一阵,指不定就不会寻死腻活了。”
“你就不能搅和两家的婚事?”孙氏没好气道。
颜珞淡然:“不能,关我什么事?”
“你、滚……”孙氏气得心口疼,自己揉了揉,威胁道:“我告诉你小夫君,你杀了许多人。”
颜珞掀了掀眼皮,看着她:“您去吧,顺便告诉她,我还将人的骨头做成骨瓷。她都知晓我杀了怀章王,还会怕您说的那些吗?”
“颜珞……”孙氏恨得痒痒,眼神像刀一般扎向颜珞:“我这顿打,怎么算?”
颜珞想了想:“在这里,您能吃到外间吃不到的好东西,顾阙的库房里有许多吃的,您可任意去取。”
孙氏按住自己的情绪:“有什么?”
颜珞摇首:“不知晓。”
孙氏问:“为何不知晓?”
颜珞答:“我又没去过。”
“你为什么没去过?”孙氏想起那杯甜牛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