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书房里陷入僵局。
霍老想见孙氏,颜珞不肯松口,霍老提了许多条件,然而他能给的,落在颜珞手中,都是不足一提的。
“丞相如此袒护,是怕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?”霍老语气都冷了许多。
颜珞微笑:“我怕什么呢,她是敬德皇后的陪嫁,我早就知晓了,再者,敬佩皇后的死与我有什么关系呢。反而是您,揪着旧事不放是为了什么?”
“丞相多想了,我并非揪着旧事,而是想问问内情罢了。”霍老拉下颜面,“外间所云,丞相想必知晓,我觉得尚有内情。倘若还有真相,我必然是为我那外孙女讨公道的。”
丞相失笑,“公道?人都死了,您要公道做什么,您啊,岁数大了,不如颐养天年,看一看大魏各处风光,管那些旧事做甚。”
“丞相说错了……”
“霍老。”颜珞抬高声音,“陛下对她不喜,您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对她有利吗?”
霍老恍然,颜珞再道:“她二人之间恩怨颇多,您一再关注,只会逼得陛下去挖坟鞭尸。”
“她敢!”霍老拍桌而起,怒视颜珞,“那是文帝陛下最喜欢的女儿,她怎么敢。”
颜珞冷笑:“有什么不敢的,陛下做事的习惯,你不知道吗?”
女帝登位后做了几件荒唐的事情,历历在目,甚至提出改文帝陛下的谥号,还有想将琼琚公主移出皇陵,塞到不知名的地方去。
第一件事的时候,霍家并未表态。
第二件事的时候,霍老去见女帝,不知说了些什么,最后女帝只好暂停。但私下里与颜珞说过,想改琼琚公主的谥号。
颜珞并未多说,只说霍老还在呢。
女帝这才罢休。这件事霍老不知晓,但颜珞自己知晓。
她今日也不作掩藏,一并告诉霍老,“您只怕今日咽气,明日她就改了公主的谥号,加以恶谥。”
霍老瘫坐在椅子上,面色发白,双眼失去神采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书房内寂静,忽而一滴泪滑了下来,颜珞瞧见了,深吸一口气,“您若想做什么,我帮您就是。”
霍老忽而抬眼,“丞相为何帮忙?”
颜珞低声道:“两府姻亲,不该帮吗?”
大家结亲,便是上了一条船,一损俱损,一荣俱荣。
霍老缓了口气,沉思片刻,问丞相:“倘若霍家做不当之事呢?”
“何谓不当之事?”颜珞反问,“陛下行事差了些,未曾到无度。”
霍老嘲讽:“那是因为丞相处处替她善后。”
颜珞也是无奈,“食君俸禄,自该替君分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