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阙含着笑,亲吻她的眉眼。
光色照人,夜色清冷,抬首间,星辰璀璨,低首时,柔软如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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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夫人调养几日,屋里多了两个孩子,琼琚常在榻上玩闹,三夫人忽而忙了起来。
忙着调解两个孩子之间的矛盾,常常做判官,每回都是琼琚闹,她呵斥,琼琚哭的声音比她更大。
三五日后,她将琼琚送了回去,留下清至。
送回去半日,睡了午觉,琼琚熟门熟路地摸来了。
院子里恢复闹腾。
到了四月初的时候,恩国公来相府看望长姐。
顾阙如临大敌,三夫人按住她,道:“她是我的弟弟,我知晓性子,你带着孩子去找孙大夫去玩。”
顾阙道:“我陪您。”
“二姑娘不必害怕的,他自小学武,性子尚算秉正。”三夫人微叹,若不是知晓内情,她无法相信自己的弟弟会做出那等大逆不道的事情,‘恩’字太过讽刺了。
恩必然是对大魏有功,然而他犯了大错。
三夫人阖眸,抓住顾二姑娘纤细的手臂,“二姑娘,她是阎,我也恨她,可她有什么错呢。”
殿下的错,就是活了下来。
“哎呀,你快走吧。”三夫人推开顾阙,吩咐春露,“将他带去外厅。”
一府之内,待客的地方有两处,客人是去外厅,亲人去内厅。
相府素来没什么亲人,人人畏惧颜珞。镇国公夫妇来过几回,都是直接去内院。
三夫人以主人的态度将自己的弟弟请去外厅说话,是没有将他当作自己的亲人了。
顾阙知晓她的态度了,唯有撇清关系,才可安抚住颜相。
态度太过亲昵,只会让颜珞愈发恼火。
顾阙回到卧房,春露跟去伺候了,坐下后,听澜问她:“您不去 ?”
“三夫人与她的弟弟肯定有许多话要说的。对了,你让人小厮去同颜相说一声,还有,时刻注意前厅。”顾阙心里不安,三夫人看似不讲理,几日相处下来,举止温雅,处处透着女人的柔美。
她是一个很好的女人!
顾阙轻叹,静静等着。
在内宅久了,性子也跟着舒缓不少,欲速则不达,不如慢慢候着。
她让人去沏茶,清茶沁人心脾,慢慢品来,容易打发时间。
茶过两盏,春露来了,禀道:“恩国公气势冲冲地走了,夫人回院了。”
“不必声张,如往日一般伺候。”顾阙打发春露去看着三夫人。
待春露走后,她忙去找野史。
书就搁在屋里,在雕花床下的暗柜里,她翻出书,往后去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