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珞问:“撞死在登闻鼓前吗?”
顾阙眼皮子颤了颤,“归于天地,无依无靠。”
“我明白了,于她算是一种解脱。她性洁,多半是颜家媳、秦家女的身份为耻。”颜珞淡淡道。
顾阙闻及她薄凉的语气,“你不救她吗?”
“救她做甚,求仁得仁罢了。”颜珞平静,眼中无波无澜,反问问顾阙:“你可晓得,自己的丈夫与亲弟弟害了自己的女儿,你觉得,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。”
戳心之痛。
顾阙屏住呼吸,告诉颜珞:“我、是一普通人,并非圣人,不知对错,我只想尽我所能帮她罢了。”
颜珞嗤笑:“如何帮呢?”
“在三夫人动手前,杀了恩国公。也算对你有交代了。”顾阙忐忑,凝着顾阙的眼睛都忘了眨眼,她会做的,仅此而已。
“顾二姑娘,杀一人救一人,这是你的人仁善理念吗?”颜觉不可思议。
杀一人、救一人,多么疯狂的想法。
顾阙却道:“杀该杀之人,救该救之人,我觉得,我没有错。”
恩国公触犯法律,该死。在这里,律法对待每一人并非都是是平等,既然不平等,就走不平等的办法。
时代不同,解决办法不同。倘若在现代,她必然去走律法的途径,因为那里才是人人平等。
“顾二,你果然与众不同,我以为你会去劝三夫人,劝她放下。”颜珞嘲讽。
“不。我不劝她。”顾阙艰难地摇首,她没有错,她在为自己的女儿报仇罢了。
都是报仇,她过于怜弱,不及颜相,唯有走最极端的办法。
“不是她的错,为何叫她一味忍让,颜相,我来,可好?”
“顾二,你为了怜悯而沾染鲜血,值得吗?”颜珞不解,明明可以独善其身,为何偏偏闯进来呢。
顾阙掀了掀眼皮,看向神色平静的人,“因为你啊,她是你的母亲。”
“母亲……”颜珞眼睫轻颤,确实,三夫人是她的养母,也算是母亲了。
仅仅因为三夫人是她的母亲?
就这么简单吗?
颜珞失笑,望着她,神色减缓,犹如玄冰开了一道缝隙。
喝过奶茶,颜珞要回去了,临走前嘱咐顾阙:“回家好好待着,不许胡乱动手。”
顾阙能调用的人唯有吱吱。吱吱又是颜珞的人,她做什么事,吱吱都会禀报颜珞。
这就是一个死循环。
但顾阙情绪明显好,离开时,唇角翘了几分。
颜珞则是郁闷,过来就闹得她不安宁,还有屋里那群老头,还在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