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春露说丞相昨日险些就发病了,吃了药睡了好久,今日悄悄去找阿婆了。”听澜语气忧愁,丞相身子弱。偏偏不爱惜。
愁人得很。道理说了许多,就是不理睬。
二姑娘性子温润,一而再再而三,也拿她没有办法。
吱吱回头,与她说道:“你在城里不知晓外面早就乱了,城内的安稳都是丞相努力得来的,你想想,她哪里有时间休息。光是小小的避难所,二姑娘忙了半个月,城里那么多事,丞相哪里还有休息的时间。”
“你们只看到丞相不爱惜身体,不知她有多艰难。”
听澜沉默了。
丞相确实很艰难,清晨醒来就觉得与往日不同,腰酸、腿疼、犯困。
睁开眼睛后又睡着了。
顾阙早早地起来了,走到屋外,呼吸新鲜空气,吱吱迎面走来,揖礼道:“姑娘。”
顾阙看到吱吱,想起昨日废帝到了,问道:“废帝到了?”
“到了,我昨日去送了帖子,丞相请她观礼。她可生气了,不知为何,我就很高兴。您说,我是不是特别坏?”吱吱神采飞扬,高兴极了。
顾阙浅笑,都和丞相一般的性子,怪讨人喜欢的。她看了一远处驻足的听澜,道:“吱吱,你还小,她的年岁大了。”
听澜与她同岁,都二十岁了。两年前就问过她的想法,一直耽搁着,听澜的父母让婆子们带话,询问可能放她出去配人。
顾阙当时应了,一拖再拖,到今日都没有音讯。
她告诉吱吱:“这是你们的事情,我不能逼着她的父母去做什么事。你可晓得?”
吱吱抵着头,呼吸深沉,只道:“等您与丞相成了亲,我就去找她父母。”
顾阙点头:“不能强迫,还有,她什么意思?”
说起听澜,吱吱又是一阵挠头,道:“我不知道,她对我好,可是我送她金簪,她又不肯要。”
顾阙扶额:“她就是把你当妹妹,你需将话说开,呆吱吱。”
吱吱懵懂,点点头,“我找她说。”
“对,不能怂,学一学丞相撒娇不要脸。”顾阙鼓励她。
吱吱:“……”丞相哪里不要脸了。
话过一番,春露领着一个孩子进来了,双丫髻,一身红裳,比起黑脸鬼鬼,她的皮肤很白,一双眼睛大而明亮。
顾阙笑了,欢喜道:“这是哪家的孩子。”
“二姑娘,她是祟祟。”吱吱乐了,上前去揪祟祟的脸蛋,高兴道:“你又变白了,你怎么那么白,你不晓得唔唔好黑,姐姐们说我们是黑白双煞。”
祟祟抬头,拂开她的手,“你也不白呀。”
顾阙愣住了,嘴巴好毒呀!和颜相有的比较。
吱吱道:“与师姐过一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