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房将门打开,巷子里就涌来不少百姓,他们蹲守在各家府门前,就为了捡些钱。
名头是好的,却给了人贪婪的机会。
顾阙还是让人撒了,顷刻间,来了更多的人,嘴里说着恭喜的话。
顾阙也是乐呵呵地,撒完后回家去找颜珞。颜珞嘴里说着败家媳妇。
“媳妇,立后一事,你亏了多少钱?”顾阙问道。
颜珞莫名,捂住心口,作势说道:“两万两,心好疼。快亲我一下……”
顾阙拍她脑门,道:“我不过花了十几两,你就说我败家,你说,谁更败家。让你瞎掺和,亏了那么多钱。”
颜珞没吭声,她并不是掺和,从始至终,都是她一力促成的罢了。
顾阙不知情,絮絮叨叨地指着她的错误,颜珞的眼中,终于渐渐多了一丝笑容。
唠叨许久,镇国公府派人来送年礼,都是些吃食,顾阙收下了,让人回送年礼。
两家当作亲戚来往了,嫁出门的姑娘回家就是亲戚。
顾阙高兴,因为,她嫁人了,与颜珞是一家人,相依为命的一家人了。
她高兴,颜珞也笑了,要过年了。
过年,就是二十三岁了。
离二十五岁又近了一步,掐指算了算,不过是两年,七百多个日子。
她看向顾阙,顾阙高兴得与春露说话,镇国公府承认她嫁出去了。
嫁人了,就是自由身。如何自由?世人看她就不一样了,嫁人的姑娘可以自立门户。
清至琼琚回到国公府,春露去请三夫人回来。
三夫人不肯,慈幼所里也有许多孩子,她陪着他们守岁。所里都是些孤儿,无家可归,三夫人怜悯,愿意照顾他们,不回颜家,也不来颜珞处。
她的归处,依旧是‘两不沾’。
看似脱离了原来的命运,好像又从未脱离。
颜珞素来冷静,敛了思绪,道:“让人送些补品过去,告诉三夫人,死了我会披麻戴孝送她的。”
顾阙没看她,吩咐春露:“别听她的,就说有事就来寻我,我必会尽力。”
春露去准备了。
颜珞坐在榻上,手中托着暖手炉,慢悠悠地翻了一页,神色泰然,似乎并不在意三夫人来或者不来。
顾阙走过去,唇角抿了抿,眉眼压下愁色,“她不来,我们过去。”
“不去。”颜珞紧握手中的书,不予理睬。
顾阙道:“那就算了,我给孩子们准备了小蛋糕,一人一份,图个高兴。”
厨房连夜赶做的,一百多份,奶油蛋糕,不仅孩子喜欢,颜珞也喜欢。她朝听澜眨了眨眼,听澜明白,立即让人将蛋糕端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