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打量太让人不自在了,甚至不带欲望,仅仅只是观察而已。
宴云何被看得发毛,感觉下一秒虞钦的目光宛如利刃,要将他身体剖开,看看他五脏六腑跟普通人有什么不同。
“够了,别看了。”宴云何求饶道。
虞钦并不收回目光,而是缓慢说道:“宴大人身体不错,这么多伤都能扛过来。”
他抬起手指,隔空点向宴云何胸口的那寸刀伤:“若是我的刀,宴大人今日也就不能坐在这里同我嬉皮笑脸了。”
果真记仇,不就是喊了声大小姐吗,宴云何腹诽道,偷偷拉起衣裳挡住了那些伤疤,免得虞钦继续阴阳怪气。
他穿好衣服,将头发擦得半干,才躺在床上。这才开始思考虞钦今晚要睡哪,总不可能是跟他同床共枕。
哪知道虞钦叫了水沐浴过后,竟然衣冠整齐地站在床前,目光示意宴云何往里面睡去。
这是宴云何做梦都不敢梦到的事,虞钦竟然真的来同他一起睡?!
难道刚才那番打趣竟然有这般大的威力,让虞钦不再避嫌,变得主动,就为了证明自己并不矫情。
现下变得矫情的就成了宴云何了,他一动不动,牢牢躺在原位:“你为何不像在缘来客栈那回,自己找个地方睡呢?”
缘来客栈便是他们在床上打架时,把床搞塌的那间客栈。
最后虞钦是在哪睡的,他不清楚,但总有地方解决。
椅子、房梁,甚至是地上,都可以过夜。
虞钦将刀鞘压在床沿:“都是男子,我为何要去旁处睡?”
宴云何动也不动:“我不喜欢同人一张床。”
虞钦的刀已出鞘,言简意赅道:“让开。”
就差没让宴云何出去,就这还是看在对方付钱的份上,若不然虞钦大概率会让宴云何直接滚出房间。
宴云何不情不愿地嘟囔着,屁股终于挪了挪,活像一个被强取豪夺的良家男,将自己躺得温暖的位置,让给了虞钦。
虞钦和衣躺下,怀里抱着他那把刀,合上双眼。
宴云何刚抬起手,蠢蠢欲动地往虞钦脖子处试探,便听虞钦说:“明日知县要为他父亲办六十大寿,还是尽早歇息吧。”
“你是如何知道的?”宴云何惊道。
虞钦在此地难道也有内线,他都还没及时打听到的事情,虞钦这便查到了?
他本也打算去知县府中探个究竟,若是青衣帮与知县有来往,说不定就有账本可查。
只是他还没想好该找什么机会潜入,六十大寿来往宾客众多,倒是一个好下手的时机。
“可有拿到请帖?”宴云何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