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云何问:“大人怎么这般清闲,明日就是祭祀大典,应该很忙吧。”
“忙里偷闲。”虞钦简单回道。
现在的虞钦在宴云何眼里,一举一动皆有目的。只是他想不通,游知何还有哪里能引起锦衣卫指挥使的注意。
难道虞钦已经发现,藏在这个皮子下的人,是他宴云何?
游良都能够一眼就认定现在这个身份和他有关,靠的是卷发和瞳色。那虞钦这种多智近妖的人,怎会没有怀疑。
说不定就是心存疑虑,才会一直接近,反复试探。
宴云何念头一转,行随心动:“大人,既然我们这般有缘,一会要不要一起去喝点暖身的好酒?”
虞钦用茶水简单地冲了下勺子,吃了一口汤圆,面上没什么表情,但看起来不喜欢这汤圆的味道。
听到宴云何的话,虞钦回道:“在哪喝,南风馆?”
宴云何脸上的笑容僵了僵:“你想去那喝?”
“不想。”虞钦回得挺快,也很直白。
宴云何的假笑收回了些许:“我也不大想。”
虞钦不喜甜,面前的游知何倒吃得很快,瞧着嗜甜如命,咬一口汤圆,眉眼都舒展开了。看着就像小孩,一点甜就能满足。
虞钦用帕子擦了擦手:“再来一碗?”
宴云何瞅他碗里,还剩了大半,虞钦只吃了一个。他用勺子碰了碰虞钦的碗,这是个很失礼的行为,但宴云何不在乎:“大人也太浪费了。”
虞钦颔首道:“确实。”
宴云何毫不讲究地拿起虞钦那碗,将汤圆尽数拨到自己碗里,他晚饭没吃,两碗汤圆下去,也没觉得多撑。
雪停得很快,等他们从摊子步出,路上也因这场雪冷清不少。宴云何要去的酒家仍在营业,宴云何轻车熟路地带人进店。
那店面狭小,酒香扑鼻,店内没什么人,小二靠在柜台打盹。
听到有人进店的动静,才懒洋洋地站起身来,问客官想喝什么酒。
今日宴云何同虞钦都是一身常服,看不出身份,不过气质与外貌都不似常人,小二醒了醒神,殷勤地开始介绍起店里的美酒。
然而这两位客官,看着是富贵人家,一个点了最便宜的果酒,另一位则点了度数极低的桃花酒。
果酒味甜,宴云何爱喝。在边疆时他没那么喜欢烧刀子,只觉得那味道太冲太辣,但是地方寒冷,实在没办法。
回到京城以后,便无需再委屈自己。
不过虞钦点的酒,倒让他没想到:“大人好风雅,与其来这种地方喝花酒,倒不如去南风馆喝。”
此花酒非彼花酒,宴云何心眼坏,不放过一丝调戏虞钦的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