寂静的黑暗中,无人答他。
……
宋文这些时日,哭肿了眼睛,因为云洲传来了宴云何下落不明的消息。
后来见他哭得太厉害,夫人偷偷将他找了过去,说了宴云何平安以后,宋文的一双眼睛才好了些许,没有哭瞎。
他正在宴云何房中,给少爷整理床铺,就听到于他相熟的仆人小石闯了进来:“宋、宋文!少爷回来了!”
宋文转过身来:“回来就回来了,慌里慌张地干什么!”
小石白着张脸:“他背了个血人回来!”
宋文一时没听清,还以为宴云何为了讨老夫人的喜欢,背了个雪人。
直到见了宴云何,又看到躺在床上,中衣都殷红了的指挥使大人,宋文才吃惊地张大了嘴。
宴云何手里攥着一个黑色的裘衣,裘衣上的血还未干透,仍在往地上滴血。
他面无表情地看了宋文一眼,那眼神骇了宋文一跳。
“去将库房里的那支千年人参取出,还有去年娘亲从西域重金购入的药丹也拿过来。”宴云何说:“找个脚程快的,把周大夫背过来,不要耽搁!”
宋文也不敢反驳,那药是老夫人买来以备宴云何不时之需的。
他慌慌张张地跑出了房间,将宴云何吩咐的事情都交代了下去。
自己又匆匆去了库房,取出人参和丹药。
想到了房中的场景,宋文的一颗心仍在砰砰乱跳,一个人真能流这么多血吗?
流了这么多,还能活下去吗?
到底是受了怎么样的刑罚,才会造成这么惨烈的状况。
还有少爷……
他第一次见到少爷这个模样,看起来外表仍然冷静,但眼神已经有些疯狂,理智摇摇欲坠。
这令他不敢作出任何反对宴云何决定的行为。
回到房中,宋文把东西递给宴云何。
宴云何将丹药塞进虞钦的嘴里,但是虞钦却死死咬住牙关,哪怕在昏迷中,也不松懈丝毫。
宴云何啧的一声,宋文在后面看着,刚想说要不要帮忙,就见他家少爷将药塞进自己嘴里,粗暴地用双手打开虞钦的嘴唇,低下了头。
宋文将惊呼压进了嘴里,他慌张地后退了几步,将门关上还不够,还要用背挡住。
这是任何人都不能看到的画面,也是绝对不能泄露出去的事情。
他的少爷可能疯了,为什么是虞钦?
谁都可以,都不该是虞钦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