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觉得很合适。”宴云何神情微冷,听到虞钦所说的罪名,他就怒气横生,无法释怀。
虞钦察觉到他情绪不对,便将剩下的话都咽入嘴中,他捉住宴云何的腕:“知道了。”
虞钦的听话,倒让宴云何有些诧异,他不想见清醒的虞钦,也有先斩后奏的意思。
这人心思重,为了复仇可以豁出一切,冬狩那场戏才刚落下帷幕,虞钦作为最重要的“罪证”,这时候离京有可能会引起变故。
他去求成景帝,也是害怕虞钦醒来后,仍是坚决要留在天牢。
这牢中哪有这么好呆,且不说虞钦的身体拖不得,便是这京城情势波云诡谲,虞钦不能再留在这里。
事已至此,已成定局,哪怕虞钦再不愿意,也只能了接受。
成景帝只有一种方法能让虞钦离京,又不会影响大局,那便是让虞钦在牢中“死”去。
只是这样一来,这世上就真的再无虞钦这个人。
所以就算宴云何认为药王谷是个很好的避世之地,虞钦前往那处,再好不过,也不免觉得心痛。
宴云何有心疼,又气恼,万般感受,错综复杂。
虞钦这么配合,他亦不觉开怀。
“我要在那待多久?”虞钦问道。
宴云何:“待到你的身子恢复,可能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。”
虞钦颔首道:“那你呢?”这话是在问,宴云何会来药王谷吗?
宴云何嘴唇微动,却作不出任何应答。
这是宴云何从未想过的问题,他用自己交换了虞钦离开,就是吴王封地的事情解决后,京城还会有无尽的事务等着他。
在朝为官,便不能擅离职守。药王谷离京遥远,光是用马赶路,都要走上一旬。
送走了虞钦,他们再见之日,便是遥遥无期。
许是从他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,虞钦没有再问,他只是愣愣地看着宴云何的脸。
那是无法遮掩的难过,就好像宴云何丢下了他。
分明是虞钦丢下了他,他放弃了他们的未来。
可是宴云何依然受不住虞钦露出这样的神情,他难熬地避开了虞钦的视线,站起身,竟是又想逃了。
但这次他依然没能逃成,因为虞钦竟然伸出双臂,搂住了他的腰。
虞钦将脸埋进他的腰腹,声音沙哑道:“淮阳,别走。”
说不清这声别走,究竟是在指当下情景,还是指三日后的分离。
虞钦从前喊他淮阳,总是在二人最亲密的时候,现在宴云何听到这一声淮阳,只觉得难过。
“你先松开我?”宴云何强忍难受,低声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