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云何干咳了声:“嗯,那会没什么经验,怕闹得你我都受伤,所以问他要了些药。”
虞钦看了宴云何一眼,很难说清那是道什么样的眼神,是些许无可奈何与纵容,看得宴云何浑身都麻酥酥的,忍不住凑了过来,蹲在虞钦身前:“方才你答应过我的事情,可不能反悔。”
虞钦垂眸望着宴云何期盼又紧张的脸,恍惚间想起在东平城前,忆起两人最初时相遇的模样。
“不悔。”他轻声道。
宴云何专注地看着虞钦,自然没有错过对方眉眼间一闪而过的怅然:“那你怎么……不高兴啊。”
虞钦握住宴云何放在他膝上的双手:“我生来父母双亡,祖母早逝,唯一的祖父也在八年前过世。虞府只剩下我与白茵,她对你我之事不会介怀。官场上我声名狼藉,政事上更无建树,但你与我不同。”
宴云何听到此处,喉头竟是被堵住般难受,他听不得虞钦这般自贬,也明白对方的意思。
他想说他不在意,却感觉道虞钦制止他反驳的目光:“你听我说完。”
宴云何躁动的情绪一下被按了下来,虞钦温声道:“你是永安侯府的小侯爷,有个很疼爱你的母亲,是天子近臣,功勋满身,我想对于京中许多名门来说,你亦是再好不过的良婿。”
宴云何神情已经彻底垮了下来。
“刚才说的那些,我都仔细考虑过了,但我这人做不到那般大方,哪怕我们有诸多不配,但你也只能是我的。”虞钦俯身,与宴云何额心相抵。
“所以日后该后悔的人,很有可能是你。我现在将利弊同你说清,你既要与我成婚,便再也悔不得,若不然……”
宴云何在听到虞钦后面的话时,便露出满脸傻笑,听到虞钦这隐隐带着威胁之意的后话,他忍不住凑到虞钦唇边亲了口:“若不然你弑夫?”
虞钦被他的亲吻打了岔,半晌无奈道:“我哪舍得。”
堂中二人耳鬓厮磨,喃喃细语。
堂外宴夫人轻轻地挪动步子,静静地离开了偏堂。
一旁的贴身侍女红芸担忧地看着宴夫人:“夫人,可要叫库房取些清心丸?”
宴夫人摇了摇头,她拍了拍红芸扶住她的手背:“其实我早就猜到了,淮阳可是我儿子,他喜欢谁,难道我这个做娘亲的看不出来?”
“只是这些年我总盼着他是一时兴起,也许时间久了,一切都好了。”
红芸:“夫人……”
“不必担心我,该让人担心的,是里面的傻小子。”宴夫人沉沉地叹了口气,双目微湿:“我这个做母亲的,又何苦再给他增添负担。”
红芸用帕子轻轻给宴夫人擦去颊边眼泪,宴夫人缓过劲来后,才道:“确实得开个库房,我这些年存下来的东西都得换个样式了。好些都是女子用的,得改成儿郎的款式。”
红芸笑道:“夫人,莫担忧,一切有我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