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夜阑闷声笑了笑,似乎戳中了他的笑神经,止不住地放声笑了出来。
“是何事让夫人如此高兴?”窗外忽然冒出燕明庭的脸庞。
笑声戛然而止,赵夜阑看向阴魂不散的人:“你怎么在这?”
“出来办点事,隔着老远就闻到夫人的味了,特地来看看,果真是你。”燕明庭跟着轿子走了几步,随后喊了一声停,径自入了轿。
“谁允许你上来的?”赵夜阑不悦道。
“那就有劳夫人高抬贵手,让我借坐一下吧,让我也尝尝这轿子舒服的滋味。”燕明庭双手环胸,背靠着轿子,发出满足的喟叹,“哟,还有吃的。”
眼见着他要拿碟子里的梅子,赵夜阑伸手拍开他的手:“脏手不许动我的东西。”
“忒讲究。”燕明庭啧了两声,收回手,往窗外看了眼路线,询问道,“这是要去哪儿?”
赵夜阑反问:“你要去哪?”
“我左右无事,可以陪你到处走走。”燕明庭优哉游哉道,顺手把佩剑抱在怀里。
赵夜阑盯着那把剑看了半晌,听见外面响起一阵阵尖叫声,看了一眼,喊道:“停轿。”
三人站在一家店门前,一个男人被几个彪形大汉扔了出来,正好滚到他们面前。
男人痛哭流泪地顺势抓住赵夜阑下摆,抬起头瞧见是个文文弱弱的公子哥,求助道:“帮帮我,借我一百两,我等会赢了就还你一百两!不,我还你一千两!”
赵夜阑看着自己的衣服被他一双脏手揉皱,抬脚踩在他脸上:“松手,区区蝼蚁。”
小高马上把人拖拽到旁边的角落去了,燕明庭不禁多看了两眼,随后看着店铺外挂着的幡布,一个大大的“赌”字在正当中,里面时而响起一阵喧哗声。
“你来赌坊做什么?”燕明庭问。
“还能做什么,自然是赌了。”赵夜阑抬脚就走了进去,燕明庭落后两步,待高檀去而复返时,才故作自然地问道,“高檀,你们大人原来就打算来赌坊吗?”
“不是啊。”
“那你们是去哪里?”
“不知道。”高檀挠挠头,“大人的行为最是捉摸不透了,经常是出门办一件事,却转头就去办了另外几件事。”
这小子看起来憨厚老实,说话也是时而呆傻时而精明,燕明庭竟分不清是真是假,只好先跟进去看看情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