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夜阑盯着他的手腕看,又见他穿好靴子后原地蹦了两下,不禁怀疑靴子里面也藏了暗器。
“怎么还不动?”燕明庭回头看他。
“你让我怎么动!”赵夜阑陡然拔高声音。
燕明庭先是愣了一下,随后才想起来,掀开他的被褥,看见被缚住的双手双脚,露出了比赵夜阑更惊讶的表情,伸手去为他解开绳索:“你就这么捆了一晚上?”
“什么意思?你现在醒来就想赖账?这些都是谁干的!?”赵夜阑斥道。
“不是,我以为你会解开呢,这是个活结。”燕明庭讪讪地指着绳子,轻轻一扯,就松开了。
“……”
赵夜阑僵硬了一瞬,昨晚只顾着把手抽出来,没有成功后就自暴自弃了,压根没想到燕明庭居然会留一手。
脚踝上的绳索刚一解开,赵夜阑就一脚踹他身上,燕明庭没有躲闪,又接连蹬了几脚。
床吱呀响了两声。
燕明庭见他懒得再踹了,目光在他手腕和脚踝上驻足,细皮嫩肉的肌肤上留下了浅浅的红痕,显得有些凄楚,他问道:“今天还去晨练吗?”
“去你大爷的。”赵夜阑翻过身,用力牵扯被子时,一阵冷风窜了进来,随后感觉到燕明庭给他掖了掖被子。
“好,那我先去了,大家还等着我呢。”
房门关上后,赵夜阑看了眼外面的天色,依旧是黑的,这才躺回去,补了个回笼觉。
隐约中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,脚腕一阵清凉,他下意识将脚收回被窝,却被一只手抓住,他立即睁开眼警惕地坐起来,就看见燕明庭握着他的脚。
四目相对,赵夜阑上看了看,皱眉:“你在干什么?”
“擦药。”燕明庭伸出另一只手,掌心里躺着一个小小的药瓶,“咱们行军打仗的,外伤最常见,这药效果不错。”
赵夜阑看了眼凉飕飕的脚踝,手腕上也有擦过药的痕迹,半信半疑地夺过药瓶仔细查看,问:“这是什么药?把大夫叫来,我要验一验。”
“你不会觉得我在用这个给你下毒吧?”燕明庭乐了,“我就是要害你,用得着用这么迂回的方式吗?”
赵夜阑耸耸肩:“小心驶得万年船。”
“放心吧,你刚进将军府,人就没了,我怎么去跟皇上和其他人交代?”燕明庭拿回药瓶,握住他另一只脚踝,捏了捏绷紧的小腿,“放松点。”
赵夜阑没再动,安静地看着他的手在自己脚踝上来回揉搓,药油凉到骨子里,又渐渐被掌心搓热,紧绷僵硬的腿也缓缓放松了下来。
就是味道太难闻了,不喜欢。
门外有丫鬟来敲门,时候不早了,该伺候主子们起床了。
“进来。”燕明庭道。
两个梳洗丫鬟推门而入,见赵夜阑靠坐在床上,青丝垂肩,而将军在给他揉脚。
丫鬟对视一眼,彼此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之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