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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是燕明庭第一次来到赵府,四周打量了一遭,布景清新雅致,但屋里的陈设又极尽奢靡,很是矛盾,但又毫不意外。

    自从回到赵府,燕明庭好似就被冷落了,大家都去忙碌,压根无人顾着他的存在,身边就只有一个覃管家跟着他四处瞎转。

    无意中看到一扇门开着,他走到门口瞧了一眼,是间书房,里面挂着几幅新作的山水画,被风晾干了。

    “将军,你该去找夫人了。”覃管家提醒道,“就算夫人的双亲亡故,但去拜祭一下也好啊。”

    燕明庭侧头:“你觉得他会允许我去拜祭?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允许?”

    燕明庭不答,直接带着他去寻找赵夜阑,结果被毫不留情地赶了出来:“看见了吧。”

    覃管家:“……”

    赵夜阑栓上门,命高檀在此守候,然后打开旁边的暗门,走进地道,点燃火折子,走到两个牌位前,静视良久,才掏出一块锦帕,上前擦拭着干净的牌位。

    “老皇帝没了,余钧良前不久也来给你们陪葬了,那些欺负过你们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。”他轻言细语地说着,好似在讲故事一般,“还剩下谁呢……哦,当年的牢头还没找到,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,你们放心,一个都不会落的。”

    周围一片死寂,不见一丝光,无人回应他。

    呆了一阵,潮湿稀缺的空气令人有些难受,他将牌位放回去,鞠了一躬,随后才缓缓离开。

    刚走出暗门,忽然感到一阵眩晕,有气无力地晕倒在地上,听到高檀惊恐地喊了他一声,失去意识前,看见有人影冲进来,随后被抱了起来,温热的胸膛让他无意识依偎过去,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半梦半醒间,又是苦到发麻的药水往嘴里灌,他并没有咽下去,反抗地别过脑袋,将药吐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大人,你别乱动。”高檀着急费心地摆正他的头。

    “我来吧。”燕明庭拿起帕子擦了擦他的嘴角,然后捏住他的鼻子。

    片刻后,赵夜阑张开嘴呼吸,察觉到药又灌进了嘴里,他抗拒得很,嗓子眼被呛到,彻底清醒地坐起来,一直咳嗽。

    燕明庭拍了拍他的背,说:“你要是再不喝,我就只能嘴对嘴喂你了。”

    赵夜阑咳了半天,侧头睨他,嘴唇嗫嚅了一下,低声说了一句话,随后一把夺过药碗,皱着眉头一口气喝光,将碗摔了出去:“都出去!”

    下人们马上收拾好碎片告退,高檀跟在燕明庭身后,走到外面后才小声问:“将军,刚刚大人跟你说了什么呀?”

    燕明庭:“不要脸。”

    高檀:“……你怎么还骂我呢。”

    “是骂我。”燕明庭笑道。

    赵夜阑一直在屋里躺着,在天黑后勉强被伺候着用了顿饭,就又蔫蔫的躺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