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檀正蹲在他身边,不知道嘀嘀咕咕说些什么,听到脚步声,回头喊了一声将军,便站到一旁去守着了。
“嗯,在钓鱼呢?”燕明庭走过去。
赵夜阑头也不回,继续盯着鱼钩:“明知故问。”
“你现在心情怎么样?”燕明庭直截了当地问。
“什么心情?”
“外面都传的沸沸扬扬了。”
“与我何干。”
燕明庭回头冲覃管家耸耸肩,示意这人不需要安慰。覃管家却给他使眼色——夫人这是强颜欢笑呢,正是需要安慰的时候!
燕明庭又问:“那你中午想吃点什么?”
“怎么?你有想吃的?”赵夜阑抬起头看他,太阳有些耀眼,晃得眼眸微缩,睫毛在阳光下似蜻蜓般振翅欲飞。
“蜻蜓吧。”
“……我竟不知将军口味如此之怪,还想吃蜻蜓。”
“不、不是。”燕明庭后知后觉地摆摆手,随后弯腰,笑着指了指睫毛,“我的意思是,你的睫毛有点像蜻蜓。”
“……”赵夜阑怔了一下,若无其事地偏过脸,望着鱼钩出神,“我钓不到。”
燕明庭不明所以,正想劝他有点耐心,钓鱼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,就听他说:“你去帮我抓两条来。”
“我?”燕明庭指了指自己。
“嗯,我饿了。”赵夜阑侧头,脸上覆了一层温柔的阳光,神情温和,嘴角泛起一个笑,“你不是功夫好么?快抓一条去红烧了。”
燕明庭颇有些得意,下两步台阶,站在鱼塘边,安静观察片刻,倏地抽出佩剑,眼疾手快地插/进水里,再取出来时,剑上插了一条疯狂弹尾巴的鲈鱼。
“一条够么?”燕明庭问。
赵夜阑双目直视着他,轻轻一笑,像是平静湖面被鸟儿的爪子拨动了一下,泛起一层层涟漪,构成一个美丽的陷阱。
“不够。”
燕明庭又去捞了好几条。
覃管家看得很欣慰,但又忍不住想劝阻他换个工具,这剑可是皇上御赐的宝剑啊,用来叉鱼未免太暴殄天物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