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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赵夜阑乜了他一眼,将头发悉数拢到另一侧,一声不吭地下床,走到门口命下人们去打热水洗漱。

    “听覃叔说,我去上朝后,你就起来过?”燕明庭走到脸盆旁,看着他用热毛巾擦脸,也不知是气的还是脸帕搓的,脸上有一丝红晕,这下鸡蛋变成红鸡蛋了,他看着看着就暗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不行吗?”赵夜阑将毛巾扔进盆里,便去更衣束发,只是挑香囊时花了些时间。

    “当然行了,只是我以为……你是舍不得我,想送我上早朝呢。”燕明庭笑着走到他身侧,看着各式各样的香囊,颇为新鲜,随手挑起一个闻了闻,竟有些心旷神怡,“原来你还有这么多好闻的香囊啊。”

    “别碰。”赵夜阑不悦地从他手里夺回香囊,挑来选去,拿起一枚蓝色花纹的布袋,放到他面前,燕明庭登时打了个喷嚏。

    赵夜阑立即选中了它,大摇大摆地别在了腰间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燕明庭退避三舍,站到门口处,才扬声问:“这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东西?”

    “江离。”赵夜阑气定神闲地在桌边坐下,开始用饭。

    “啧,你说说你,哪家的夫人像你这般?”燕明庭倚着门,指指点点,“就说那阚川,为人正直,大胆讽谏,今日已被皇上正式任命为吏部尚书了。不止是官场得意,情场更是羡煞旁人。听人说他和夫人恩爱甜蜜,每日上朝夫人都会护送到门口,叮咛几句。”

    赵夜阑放下碗,微微一笑,朝他走来:“你想要如何?”

    燕明庭看着他腰间晃悠悠的香囊,连连后退,退到院里,道:“别别,别过来,我走还不行吗?”

    高檀回来的时候,恰巧看见落荒而逃的燕明庭,好奇地走到赵夜阑面前,怔了一下:“大人,你刚刚是在笑吗?”

    赵夜阑面容一顿:“不是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进来说话。”赵夜阑回到房中,接过他的篮子,高檀乖巧懂事地守在门口。

    今日篮子里装的是一些花瓣,春天百花争放,这些花瓣适合做香包,也适合沐浴,他在里面掏了掏,取出一块垫在篮子里的纸,上面没有任何字迹。

    观察片刻,他将纸放进水里,逐渐显现出字迹。

    ——朝中一切都在计划中,勿担心,安心养胎(划掉)养好身子。

    赵夜阑捏紧纸团,扔进炭盆里,揉了揉眉心:“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。”

    高檀疑惑地看向他,以为是在说自己,委屈巴巴地问:“大人,我哪里做错了吗?”

    “不关你的事。”赵夜阑挥了下手,不知想到了什么,又把他召到身前,耳语几句。

    高檀万分惊讶地看着他,没问原因,反正就算问了,他也弄不明白,只照做就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