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就记得,她叫李嫣然了。”燕明庭说。
“她真的只是病逝吗?”
燕明庭一怔:“什么意思?”
赵夜阑观察着他的神色,微微眯起眼睛:“你没有对她的死产生疑心?”
“我们都没见过面,何况我一直在边关,京中传信是病逝,那便是病逝了,我还能怎么办?做场法事让她复活?”燕明庭说。
赵夜阑了然,既然不是调查未婚妻的死因,那边只能是另一个更重要的人了。
只是老将军为国捐躯的事举国皆知,难道这里面还有隐情?
饶是素来攻于心计的赵夜阑,内心也不禁一阵惶恐。边关连年战乱,多亏了燕家军出生入死,到底是何人竟然不顾黎民百姓的安危,谋害燕老将军?
燕明庭能成功接任大军便也罢了,若他是个脓包废物,挑不起这个大梁,那整个宣朝都祸在旦夕。
赵夜阑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,忽然感到一个温热的指腹按到眉心上,轻轻揉了两圈,挤在一起眉心渐渐松开来。
他抬起眼眸,看向对方,燕明庭豁然一笑:“眉头皱这么紧做什么?”
赵夜阑沉沉地看着他。
燕明庭问:“难道李嫣然的死真有蹊跷?”
“我只是怀疑而已,从另一本起居注上来看,在她病逝前三日,还去参加过太后的寿宴。若是大病,又怎么会去呢?不过也有可能是突然患了急病,具体细节也只有他们李家人知道了。”赵夜阑说完,又盯着他的手看。
燕明庭继续为他揉眉心。
“你的手,捏完腿,又来摸脸?”赵夜阑凉声道。
燕明庭立即收回来,讪讪一笑:“你自己的腿还嫌弃不成?”
赵夜阑偏过头,一手撑着桌子,支起下颌,陷入了沉思,就连燕明庭的眼神都没有察觉。
燕明庭凝视着他的侧脸,就这么安静地欣赏的话,倒不失为一副名画,若是这幅画能不出声就好了,一开口就是冷嘲热讽和阴阳怪气。
哎。
沉默良久,燕明庭放下他的腿,问道:“要不,我再给你讲讲我第二门亲事?”
“滚。”
看吧,就是不能开口,开口毁所有。
用完晚膳,赵夜阑有些百无聊赖,忽然间不用上朝,不用替皇上去琢磨群臣的想法,更不用殚精竭虑地谋算利益后,他还有些不太习惯这种日子。
恰巧这时燕明庭要出府,顺口问了一句:“你要去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