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外,赵夜阑听见抽泣声,转身回了房间。
李家父子在将军府呆了许久,快日落时才离开,燕明庭亲自将他们护送回府。
李津羽要留人一道用饭,他婉拒道:“不用了,我回去还有点事,告辞。”
李津羽又将人喊住:“等等,遇程的事,赵大人那边……”
“我去跟他说说,您放心吧。”
回到将军府后,下人告诉他赵夜阑已经用完饭,去书房了。
他匆匆吃完饭,就大步流星回到屋中,看见赵夜阑正在教小高识字。听见脚步声,赵夜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,冷哼一声,指着纸上的字说:“你个蠢货。”
高檀呆呆地抬起头:“?”
“愚不可及。”
“别骂了别骂了,再骂就更傻了。”高檀抱着头就往外跑,“我不要习字了呜呜呜……”
燕明庭望着他狼狈逃窜的背影,笑道:“他又听不懂你在指桑骂槐。”
“某些人听懂了就好。”赵夜阑收拾好桌面,头也不回地往卧房走去。
“这不能怪我啊,咱之前就说好了的,只是利用李遇程的赌债,让李津羽帮我们调查线索而已。”燕明庭追上去,与他同行,“可没有让他下跪这一说法。”
“怎么,心疼起你前岳父了?”赵夜阑冷嘲热讽道。
“那怎么能是前岳父呢,都没成亲,不作数,只是敬他是长辈罢了。何况我爹以前和他关系还不错,不然也不可能答应与他结为姻亲了。”
“是是是。”赵夜阑踏进屋内,迅速脱了外衣,往旁边一扔,被燕明庭接住,妥帖地放到一旁。
“我就是瞧不上你们这副既想达成目标又狠不下心的样子,说好听点叫善良,说得不好听,那就是愚蠢。”赵夜阑坐到床边脱靴,忽然面前笼下一层黑暗,他下意识抬起头,险些撞上燕明庭的鼻子,往后一仰,眼神闪烁,“你这是干什么?”
燕明庭弯下腰,双手撑着床沿,将他圈在两臂之间,借着幽幽烛火,目光一寸一寸地在他脸上游弋,道:“我也瞧不上你这副样子。”
赵夜阑眉眼一跳,微微眯起眼,眼底情绪翻涌:“我怎么了?”
“你为何要故意使坏?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你要他下跪,无非是知道我会看不下去而出手相助,你唱白脸我唱红脸,好让李津羽对我感激涕零,放下心防,再加上我和父亲的身份,令他甘愿与我为伍罢了。可是你又何苦非要这么做呢?明明还有很多办法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