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怎么说,老学士的品级和资历都比这里绝大多数人高,见他一个新来的进士如此不给面子,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吊上来,其他人赶紧去安抚学士的情绪,帮着他教训王桂生。
转眼王桂生便成了众矢之的。
一直袖手旁观的阮弦看见赵夜阑来了,心思一转,马上溜到他身边,低声问:“现在如何是好?咱们是不是要帮一下王桂生。”
一边是诸多同僚和前辈,另一边却是孤立无援的新人,阮弦在心里权衡了一下,若是帮学士说话,其他人都已经去帮了,顶多不过还是和以前一样大家和睦相处。可若是这时帮王桂生一把,若是他日高升,还会顾念着这份情谊,不如索性搏一搏。
“随你。”赵夜阑淡淡道。
察觉到众人责备的视线,王桂生环视一圈,然后在赵夜阑这里停顿片刻,有些好奇对方是不是也会借机刁难他。谁知对方和阮弦低声交代了一句,就转身离开了此地。
下一刻,阮弦就笑着走进来劝和,先是安抚好学士的情绪,然后佯装生气,把王桂生带到一旁去训斥了。
至于后续如何,赵夜阑一点也不关心,反正王桂生的性子肯定是要在官场上吃亏的,若是一直不知变通,也难成大事,他可没那个耐心去一点点引导。
能则用,不能则弃之。
他走进了棋士的屋子,虚弱地咳了两声:“先生,听说你想与我弈棋?”
“正是,大人快请进!”棋士受宠若惊地迎他进屋,对于他们好棋之人来说,官场上的事远不如棋局更令人着迷,无论是所谓清流还是佞臣,只要能下得一手好棋,都会被他引为知己。
两人从未对弈过,只是皇上来翰林院的时候,只和赵夜阑下,叫棋士很是好奇对方的水平到底如何,又是有多大的胆量,敢局局都赢过皇上?
傍晚,赵夜阑走出翰林院大门,朝着轿子走去,掀开帘子,又是一僵:“你怎么还在这里?”
“等赵大人放衙啊。”燕明庭笑道。
赵夜阑坐好后,见他探着头往外东瞧西看,问:“你找什么呢?”
“皇上今日来找你了吗?”
“没有。”
燕明庭这才重新坐好,道:“今日宫里还真有人来宣越红进宫了,不过是皇后。”
赵夜阑颔首:“难怪皇上今日没来翰林院,多半也是被皇后找过去了。”
这话说的,像翰林院也是后宫一院来着,就等着被宠幸呢。燕明庭撇撇嘴,道:“越红没敢来府里,直接回家去了,不过派人把消息传给我了。”
“回去再说。”
书房里,燕明庭复述了一遍钟越红今日的事迹。
皇后下了帖子,邀请钟越红进宫赏花。钟越对这些花红柳绿的景并没有太多欣赏的心思,只是听着皇后在那叨叨叨,念了些文绉绉的诗文,虽听不明白,但大概意思就是夸这花好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