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夜阑睨了他一眼,李遇程嘿嘿一笑。
“想家也是正常的,付公子打算何时回京城啊?”那男人接话道,“出来玩一趟,家里也该担心你了。只是最近这阵子,付大人可能会忙起来,顾不上你,不如就再在淮州玩一段时间吧。”
赵夜阑笑了笑:“他每天都很忙,我都习惯了。”
“大理寺的案子这么多吗?”
“嗯,不仅多,还都是重案,这大理寺几乎是有进无出了。”赵夜阑轻描淡写地说完,在座人都变了变脸色。
尹知府稳住呼吸,笑道:“这两日巡抚一案可是已经移交到大理寺去了?”
“这我就不知道了,我与京城隔得这么远,你们都不知道的消息,我怎么会知道?”
尹知府其实是想打听到底是在大理寺和刑部问审,还是还会派人来江南彻查,不过见他一问三不知的样子,只好又将目标转向李遇程,与他喝了好几杯酒,才苦口婆心地拍拍他的肩膀:“贤侄啊,说来也惭愧,若不是我那女儿年纪不相仿,咱俩说不定也能成翁婿了。有件事我得跟你透个底,巡抚虽娶了我大女儿,可平日里却鲜少来往,他办得这糊涂事,我们是一点也不知情啊!你看看,能不能让你爹帮忙说说话?”
李遇程看了赵夜阑一眼,按照赵夜阑的指示,敷衍道:“这事你跟我说也没用啊,既然没有任何干系,那就等查明真相就行了。”
其他人又轮番开始示好和套话,这时外面有人喊道:“燕将军来了!”
众人一惊,齐齐看向大门口,就见燕明庭大步跨进大门,直奔大堂,风尘仆仆地来到他们面前。
赵夜阑也有些诧异,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他。
“将军,你这么快就回来了?”尹知府吓了一跳,连忙叫人加张凳子。
“不用麻烦了,挤一挤就成。”燕明庭一脚挤进赵夜阑和李遇程中间,然后坐了下去。
李遇程身体一歪,就从旁边栽了下去,而后在大家揶揄的视线里,故作镇定地站起来:“还是加张凳子吧,我屁股大。”
其他人都笑了起来,唯有尹知府神色诡异,在那二人之间打量了一圈,越发笃定他们在偷偷行断袖之事!
庆幸的是,他在中元节那晚已经派人去京城打听付谦的消息了,很快就能得到结论,届时他就有了燕明庭的把柄,兴许能逃过一劫。
“燕将军,你深夜来访,可是有要事?”有人问道。
“我听说你们在设宴,正好肚子饿了,就赶来蹭顿便饭,不介意吧?”燕明庭笑说。
“不介意,当然不介意了,将军肯赏脸,是我们的荣幸。”
因为燕明庭的来访,这群人不再敢公然讨论巡抚一事,只是暗中观察他的神色,却发现对方一直在笑,也不知对他们到底是有利还是不利。
燕明庭自从瞥见赵夜阑的头上戴的是他亲手做的木簪后,嘴角就没放下来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