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夜阑皱眉,伸手在他脖子上抹了一下,指腹上便多了一层脂膏的痕迹,再一看脖子,顿时了然。
多半是燕明庭拿脂膏来遮盖齿印,只是这天气太过炎热,脂膏都开始斑驳了。
赵夜阑自知理亏,安静地低头吃饭。
这时,孙知府又搬了几坛荷花酿上桌:“来,赶路辛苦了,将军和大人先喝点酒解解渴吧。”
燕明庭登时笑出了声,叫其他人摸不着头脑,疑惑地看着他。
“我就不喝了。”赵夜阑现在对荷花酿有了阴影,“下午还要办正事,喝酒误事。”
“他酒量不好,还是我来吧,我不误事。”燕明庭笑着将酒接了过来,和其他人喝了起来。
用过饭后,大家齐聚书房,孙知府说起目前的情况:“前些时日多亏得了赵大人的信函,我才早早做了准备,在知州一带都摸清了,统共八县受灾,又将难民们统一归置,现在就在隔壁县城,那里还有一个湖可以勉强生存,但是也快被抽干了。若是再不下雨,恐怕也撑不了几日,而且我们的灾银也已经耗完了。”
“银子我给你带过来了。”赵夜阑道。
“那真是解决了我们的燃眉之急。”孙知府长舒一口气。
“我们这一路上,几乎没碰见什么人,田地都干了,所以就不要往这个方向疏散难民了。咱们可以往东、北、南三个方向疏散。”赵夜阑指着地图说。
“好,可是这人手……”孙知府为难道。
“也给你带来了。”赵夜阑指了指燕明庭。
燕明庭颔首,去外面分出六个队伍,三个负责送难民,三个运输食物。
赵夜阑又争取将淮州的几个赈灾点一同连接上,这样就可以省去一批劳力。
“城里还有哪些水源?”赵夜阑问道。
孙知府一五一十的交代完后,尹平绿却忽然皱了一下眉,指着一座地处交界线的山说:“这里还有一股活泉。”
“这里有点远,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孙知府问。”
“幼年我来知州做客时,暮芸偷偷带我去玩耍过,只是位置有些不好找,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水了。”尹平绿说。
“你还能记得具体方位吗?”赵夜阑问。
尹平绿回忆片刻:“能。”
“那你带些人去检查一下。”
“好。”
“我去。”左冉自告奋勇道。
这两人离开后,赵夜阑又提出去城里转转,和燕明庭两人独自上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