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人也就算了,这里还有两个陌生的大夫,赵夜阑尽可能地将脸埋进他的胸膛里,压低声音道:“你能不能把我放下来?”
“我不。”
“赵大人不必介意。”院使乐呵呵地摸了摸胡子,“我们途径江南的时候,已经对二位大人的事有所耳闻了。去年我在南疆听闻二位成亲的消息,还吃了一惊呢,没想到你们这是天作之合啊。”
赵夜阑脸色更不自然了,他还并不习惯长辈当着他们的面提起他们的感情,好在已经到了卧房,燕明庭将他放下,然后坐在床上,任他们二位大夫扒光了上衣检查身体状况。
那位巫医的话很少,仔细看了一遍,说:“毒已经蔓延开了,按照你中毒的时日来说,不至于这么快扩散,你是不是时常用内力压制?”
燕明庭下意识看了赵夜阑一眼,随后点点头。
赵夜阑顿时反应过来,这家伙为了不让自己担心,时刻在克制,可却让毒扩散得更快了,他近乎哀求地问巫医:“你们有办法的吧?”
“不好说。”大夫一般遇到重伤,都不会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,尤其还是这种中毒严重的,风险很大,院使说道,“得割脉滴血清毒。”
赵夜阑脸色一白。
两位大夫分头准备,院使还让姚沐泽守在一旁观看学习。覃管家按照大夫们的吩咐,下去准备东西。
赵夜阑脚步蹒跚地走到床边,握住燕明庭另一只手,安静地俯身,趴在他的胸膛上。
“没事的,现在不是有希望了吗?你相信我,我怎么舍得丢下你呢?”燕明庭摸着他的脑袋,柔声安抚道。
巫医在一旁配置解药,端出一碗药给他:“先把这个喝了。”
东西很快就备齐了,院使拿着一把锋利的刀走过来,床边放了一个盆,道:“赵大人,要不你还是出去等吧?”
“对,你出去等。”燕明庭也道。
赵夜阑坐起来,摇头:“我就在这里,绝对不会干扰你们的。”
院使没再劝,有个人在旁边守着,说不定也能让燕明庭分点心,道:“那我们就开始了啊。”
“嗯。”燕明庭伸出手,当薄弱的肌肤感受到冰冷的刀锋时,抬起另一只手捂住了赵夜阑的眼睛。
赵夜阑将他的手拿开,双手握了起来,再看过去时,血已经开始滴落在盆里了。
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,赵夜阑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,嘴唇上毫无血色,心疼地捧起他的手,在手背上亲了又亲,分散他的注意力,道:“马上就快到你生辰了,你想要什么礼物?”
“礼物啊……今年能和你一起过生辰,就是最好的礼物了。”燕明庭有气无力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