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从进入这条街开始,就看上了那把剑。
只是段熠微却没立刻答应。
他幽幽道:“买把剑,好杀我是吗?”
“我本来就是个将军,爱好罢了。”
一旁听楼却跟段熠微直谏:“王爷,这人就是死性不改,干脆废了他武功算了。”
宁海棠不服:“是你说的,我要什么都买给我。”
“我是说了。”
“那你不会想食言吧?”
段熠微随即轻松一笑,朝听楼吩咐道:“去把那把剑买下来。”
“王爷?”听楼脸上写满了不解:“他可是要杀您啊!”
“没事,他不敢。”
既然是段熠微的指令,听楼就算再不愿,也只得听从。
他真的去买剑了。
宁海棠注视着听楼离去的背影,感慨段熠微这次有些自信的过头了。
他竟然自信到敢给自己武器,还真以为自己被他磨的再也没脾气了吗?
宁海棠暗暗窃喜。
剑最后入冷水定型之前,段熠微还亲自刻了两个字在剑上。
——「银月」。
他的字很秀气,却洋洋洒洒带着些肆意。
他把剑送到宁海棠手里:“银月公子当配银月宝剑,送剑只为博公子一笑。天地间万种绝色,都不及银月公子一笑魅生断人肠。”
宁海棠听他夸自己,却只是冷着脸接过那把剑。
他不想在段熠微面前奴颜媚骨,除非是迫不得已的时候。
剑握在手心里,还能感受到段熠微残留的余温。
低头细看,“银月”两字,流光溢彩,映衬着此刻若隐若现的月色,像是埋了霜的流萤。
他又抬头看着段熠微的笑脸,默默把剑固定在腰间。
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。
之后段熠微又带着他把整个街区逛了一圈。
宁海棠一路都在心心念念的想着动手的时机,因为他感觉到了,周围的确有杀手埋伏,那杀气是冲着段熠微去的。
不过藏的很深,说明他们也觉得现在不是时机。
他也没注意段熠微把他牵到了街区中央的楼台水榭,那是这个街区典故的由来——长亭埋情处。
这里的人比街区少一些,大多都是有情之人汇聚一堂,真的如传说一般,言笑晏晏的在地下埋入信物。
但段熠微却不感兴趣,他牵着宁海棠匆匆走过,去了湖边。
今晚的夜色很浓郁,也很沉静,因为银月被乌云遮了一半的脸。
湖水微凉,却倒映着两人那紧紧抓着却从来没放开过的手,分外暧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