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清寒说:“我看,你就是对他动了心思。”
段清寒说:“我劝你别玩太过火。”
段清寒说:“你从来没有戾气这么重过。”
他嘴角慢慢扯了一丝淡若止水的笑意:“不过是遇到了一个跟别人都不一样的玩物,至于吗?”
他是说给自己听的,也是在自嘲。
*
宁海棠刚在府门的台阶上跪下的时候,还有很多人来看热闹,围着他指指点点。
等时间长了,见宁海棠不理,他们也不自讨没趣,全都散了。
时间慢慢的流逝,转眼夜幕降临,宁海棠跪的腿都麻了,却依旧挺直着腰板,不肯歇息半分。
可是每过一息,膝盖上的刺痛都犹如针扎一般,在侵蚀着他的神经,比刀割还疼,而且是持续不断的。
更何况他昨天还刺杀了段熠微,又被他凌辱了许久。
今日又在太后寝宫跟一群人动了手。
早上,也就吃了碗花心粥,就再也没吃过什么了。
此刻的他,又饿又困又累,他意识逐渐模糊,却还在硬撑。
周围的喧嚣声慢慢离他远去,夜已经很深了,他在想,段熠微此刻一定已经抱着秦小玉爽了个够吧。
本来门口段熠微搂秦小玉的时候,宁海棠也没什么感觉,可此刻一想到段熠微昨天还吻自己,今天就去碰别人,心里竟酸了起来。
但他没在意为何而酸,只是越发觉得段熠微就是个长了把儿的狗东西,等自己忍辱负重一朝得势,一定得阉了他,让他去当太监!
想着想着,突然一道烈雷砸在了他身边,吓了他一跳。
很快,大雨便从他头顶浇灌下来,比那声雷都落的猝不及防。
好冷!
宁海棠猛地打了个哆嗦,一阵寒意由内到外的晕染开来。
天昏沉沉的,现在是初冬,浑身湿透的他只感觉到彻骨寒冷。
可是,时间才过了一半,他还要再跪四个时辰。
雨越下越大,深不见底的夜色里,狂风大作电闪雷鸣,他被倾盆大雨洗礼的连头都抬不起来。
又跪了半刻,他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身体,猛地往前栽倒下去。
他以为迎接自己的一定是冰冷的地面,但好像跌进了谁的怀抱。
好熟悉……
他没什么意识去想这个抱住自己的人是谁。
是谁都无所谓了,只要不是段熠微……就好。
可是抬头,模糊的视线里,还真的是那片薄如暮霭的墨色。
“段熠微……”宁海棠想挣脱他的怀抱,可是他的怀抱太温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