哨兵一刻不敢歇,所有将士排成两班,轮流在哨岗值夜。
帐篷外闷雷闪闪,却一直没有下雨,只是气压低的人呼吸不上来。
这片营地正烟雾缭绕,香味飘散。
嵇雪眠看到好几十只扒了毛的羊肉,串在杆子上,放在火上烤。
见他来了,林渊迎上来,嵇首辅,来的正好,王爷让咱们烤几只羊,犒劳犒劳大家的肚子,嵇首辅也一起吃点,别客气。
嵇雪眠对这羊肉的味道很熟悉,微微眯了眯眼。
林渊见状,又添了一句,嵇首辅不知道,这是我们伙房一位来自西北的厨子做的,西北羊肉肉质细/腻,肥而不腻,虽然这南疆的羊不一样,但是按西北的烤法,一样好吃。
嵇雪眠淡淡点了点头,道了声:替我多谢你们摄政王。
林渊称是,笑呵呵地回去接着烤羊了,临走又告诉他:对了,嵇首辅,王爷在帐篷里等您。
段栖迟要他去,他不得不去。
嵇雪眠从烟雾里走出去,带着一身的烟熏火燎气息,再也闻不出好闻的香气,钻进了段栖迟的帐篷。
王爷,您找我?
帐篷里一片温暖。
段栖迟坐在毛绒大氅靠背的椅子里,他右手边是擦刀、擦鞋的副将们,左手边空空如也,只有一个位置。
段栖迟笑,嵇首辅,坐过来。
嵇雪眠坐在他左手边,垂眸喝茶。
有士兵进帐篷禀告,王爷,烤全羊好了,现在就招呼大家吃吗?
段栖迟道:等一会。
嵇雪眠心知,段栖迟此举颇有些明目张胆。
这一整片营地,周围环伺着不少南疆本地部落,都等着趁机弄死段栖迟,阻止他把南疆这块地盘吞并。
看这帐篷的数量,以及营地里的陈设,看得出来段栖迟在这里住了一段日子了,还能好好活着,估计没让南疆人得手。
看到这么多羊,不知道的南疆人见了还以为营里将士有成千上万,是个障眼法,但是极其好用。
一只黑脸长身的大狼狗蹲在一位副将身侧,不停的盯着帐篷外的羊肉流口水。
段栖迟瞥了一眼,笑了一声,一会儿给它留点,吃饱了好干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