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长剑带风,一个枪花锋锐,嵇雪眠两腿又酸又乏力,亦是不肯示弱,全无退缩避让之色。
只是如他所料,几次持不稳剑,差点就要双膝跪倒在地。
为了不当场出丑,嵇雪眠暗暗掰了掰自己的小手指,锐利的疼痛让他马上清醒。
众将士们摇着手臂,高声呐喊,热情快要冲破云霄。
嵇雪眠的眼珠子幽深如同墨池,被这热气一挑,全身的冷情就像是被点燃了火苗,连那点不足为道的异样和疼痛都被他忽视了。
他手脚发/热,浑身血液好像都在倒流。
在朝堂,他是首辅、是帝师、是帝王身侧文官之首。
京城风雨欲来,他时时刻刻都在战战兢兢。
自从到了这朝廷耳目难以触及的南疆,嵇雪眠重新握起剑来,竟然觉得空前的意气风发。
他欣然将握笔那般的风雅全部抛弃,打了个尽兴。
只不过
嵇雪眠狠了狠心,克服身/体上难以启齿的耻/辱,出手招式看起来很是迅速。
印象里,沈敬于武义很是精通,嵇雪眠怒急之时,也曾和他打过。
宫廷秘闻,嵇家幼子和沈家世子的招式相似,都是不见血不罢手,就连当时的小太子,都怕着这两个不要命的活阎王。
他们俩从太阳中天打到轻云蔽日,沈敬与嵇雪眠平分秋色,最终还是嵇雪眠长剑一指沈敬喉咙。
嵇雪眠顿住手,极有分寸地离那命门只有半寸之遥,认输了吗?
一番动作下来,嵇雪眠脚底发虚。
他快要撑不住了,莫名觉得,衣衫的某一处,湿了一大块。
也许是错觉,嵇雪眠忍下不安。
沈敬的长/枪倒地,却支着虎牙乐道,大人,得罪了。
嵇雪眠一低头,沈敬的手正要抓住他的
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横伸过来抓住沈敬的手,嵇大人,想赢吗?我帮你揍他。
嵇雪眠骤然抬头,正对上段栖迟那张称得上是俊美无俦的脸。
段栖迟的神情看起来却不是那么愉悦,他几乎是明晃晃地把不满写在脸上,把沈敬踹到一边去。
嵇首辅辛苦了,拖着这副病身子,还能把沈敬揍趴下,沈敬,你去领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