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栖迟故意气他,别让什么?别让别人看见?我巴不得叫御林军都进来看看,他们主子现在这副表情,恐怕还得学着宫里那套规矩,把你当成承恩的妃嫔,跪在地上伺候着。要不,我把他们都叫进来?
嵇雪眠心中大骇,连脚都凉了几分,一脚蹬在他肩上,你说什么!你再敢说一遍?
段栖迟抓过他的脚,把他固定住,不让他撤走,神情非常认真,连脚趾都吮了个红透,为表诚意,今天你且好好歇着,我帮你出来。
嵇雪眠浑浑噩噩被他扶起来,眼眸下沉,看段栖迟俯在自己膝下,张开了五指。
嵇雪眠轻轻蹙眉,慢慢把头仰了起来,他想逃,却怎么也躲不开段栖迟一直刻意讨好他。
段栖迟别有一套方法叫他忍不了,没办法,嵇雪眠只好握着他的腕,求他:好了,停下来
段栖迟摇摇头,复又把他搂的更紧,不能停,雪眠,你不能只顾着自己,不管我的死活啊?来,再抬起来一点,乖,我们到榻上去。
嵇雪眠小声质问他:这就是你所谓的叫我歇着?
段栖迟也很小声:嗯,你再大声点,等下庞英和兰慎就进来寻你这大美人了。
嵇雪眠彻底恼了:你嗯
嵇雪眠注意到,不知道什么时候,段栖迟已经把所有的蜡烛都打灭了,漆黑的夜里,再也没人能看得见他们。
段栖迟似乎是比他还安心,紧紧搂着嵇雪眠,仿佛怕他再被人偷了去。
清晨的鸟叫声钻进耳朵里,嵇雪眠悠悠转醒,翻了个身,宿醉终于好了一些。
然而一睁眼,嵇雪眠只觉得一阵恶心返上喉管,忍不住捂住了嘴,只想干呕,在闻到自己大拇指间的熟悉香气时,这阵恶心才稍稍缓解了一点。
他发现,自己衣裳的襟里开了个小口,平时总是妥帖地藏于胸前的帝虎符不见了!
嵇雪眠乍然火冒三丈,定是昨夜,段栖迟趁自己鬼迷心窍,随手就把帝虎符顺走了,眼下指不定使唤御林军做什么呢!
原来他是这个目的!这个混账!
嵇雪眠顿时一股邪火冲上心头,恨不得当即把段栖迟从不知何处抓回来,拔了他的牙,叫他再敢胡说八道,骗得自己团团转!
满脑子都是砍了这姓段的混蛋的念头,嵇雪眠跳下床,本来不舒服的身子一下子充满了力气,一脚踹向木头房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