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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嵇雪眠乌黑的眸波澜不惊地扫过他的脸,我若是不来呢?

    仿佛是段栖迟预料之中的疑问,他轻描淡写地回答:我赌你会来,一定。

    他容貌本就生的璨然夺目,龙章凤姿,活生生就是戏文里身世显赫的皇亲贵胄,这样坚定不移地说这话,嵇雪眠一恍神之间,甚至误以为段栖迟是在陈述一件事实,而不是他一己独断的认为。

    嵇雪眠一刹那间就想到,段栖迟做摄政王,实打实是极大的威胁。

    不过两三息的功夫,嵇雪眠重新回过头来。

    翁老,我敬你一声尊老,只要你把蛊解开,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。

    嵇雪眠的声音雍容清冷,透着位居高寡的严寒之意,听之叫人如堕冰潭,这样高高在上的人,别人不敢轻易靠近,只是混杂了些情意缠绕的热意,平白多了惹人遐思的诡秘。

    大翁瞪大眼睛,你放我们一条生路?嵇雪眠,你也太自信了吧?你也不看看,现在你们俩落在下风,不立刻交.合,今天晚上就会变成两具被蚕食的枯骨,还敢傲气?

    段栖迟却扬起笑意,你怎知今夜之前,我们俩不会交.合?

    有人道:那正好,就当着我们的面,来吧!

    段栖迟虽然是在笑,叫人分不清他是不是真心,语气却森寒可怕,谁看了他,本王就挖了谁的眼睛。

    段王爷,你别强撑了,能不能活着出大殿都不知道,你挖谁的眼睛去?

    倒不如就留在南疆,你死,至于嵇大人嘛,就去暖春阁当个技子,咱们都能一享芳泽

    放肆!

    嵇雪眠动了真怒,愣是又咳出了一点血。

    蛊烟被催动,嵇雪眠站立不稳,一鞭甩向大翁擎着的蛊盒,击了个粉碎。

    香雾更浓烈,嵇雪眠单膝跪倒在地,段栖迟亦是如此。

    只要有一线生机,嵇雪眠都不愿意放弃。

    他抬掌,正要往自己经脉上敲打醒神,却被段栖迟一巴掌拦下。

    段栖迟被蛊虫折磨,所知所感比嵇雪眠还要强烈,他只能拿出一点力气,让嵇雪眠不能自伤。

    你又忘了是吗?

    嵇雪眠陷入混沌之中,不太清醒,忘了什么?

    两个人的距离几乎是越来越近,嵇雪眠不知道他的蛊虫和段栖迟那只蛊虫有什么血缘亲戚,他只觉得,真的控制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