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又添了一句:谁让你这么不讲理?转过去。
段栖迟牢牢牵着他的衣袂,听话的转过身去。
嵇雪眠用自己干净的绢巾细细地擦着他的头发,薄凉纤瘦的指尖牵扯他的发丝,让段栖迟忍不住脊背痒痒的。
段栖迟低声道:雪眠,你还没告诉我,你说你不生气了,好不好?
嵇雪眠便道:我本来也没有生气。
见着段栖迟的脸色一阵红一阵青,嵇雪眠轻笑一声,甩袖离开。
别的不说,刚才看见那一幕,嵇雪眠确实恍惚了一下。
宣沃之所以叫他雪公子,就是因为和自己长的太形似了吧?
嵇雪眠站在外人角度看待段栖迟和那个雪公子,突然就觉得羞/耻起来。
原来在外人眼里,他和段栖迟的关系几乎是昭然若揭,不过是要不要捅破那张窗户纸的距离。
只要是站在一起,就让人无法忽略他们之间若有若无的纠缠。
连嵇雪眠自己都能看得出来,相信宣沃、宣懿、甚至是赵禹,他们都能看得出来。
方才嵇雪眠转身就走,为的不是那场景,而是他不想再继续想下去,段栖迟这样明目张胆的対待他,其他人就算是现在不发现,以后也会发现的。
而段栖迟一直跟在他后面,好像沉浸在某种又懊恼又失落的情绪里,一句话也不说。
他一直跟着嵇雪眠,来到宫宴处。
嵇雪眠回头看了他一样,觉得他这样子实在是太明显了,叫谁看了去,都可能会觉得这摄政王是不是被人夺魂了。
只好放轻了声音,把他拉近了自己。
嵇雪眠认命地叹了口气,好像每一次段栖迟在他面前不开心的时候,身后的尾巴就摇不起来了,把情绪写在脸上。
哪里还有狼子野心的模样?
嵇雪眠觉得好笑,这人从小就这样,仗着脸皮厚跟他耍赖皮。
嵇雪眠便宽慰了他一句:王爷,虽然耳听为虚,眼见为实,但我还没那么蠢,我是相信你的。
段栖迟抬头,眼中晦暗一片的眸色突然亮了起来。
像只被人丢了的小狗,又给找到主人了的欢喜。
段栖迟定定地看着他:真的吗?
嵇雪眠甚至勾起了唇角,微微笑了一下,真的。
段栖迟直愣愣的看着他,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凑过来,不由分说把嵇雪眠拉到假山后面。
嵇雪眠难能没斥责他,被他拉过去也没挣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