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栖迟神色如常地说完这句话,宣沃不淡定了。
嵇雪眠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说话。
本来缓和下来的病气又复发了,他不安地在被子里动了一下。
宣沃收起偏执神色,瞳孔放大看着嵇雪眠,皇叔!
段栖迟怒极,闭了闭眼,长叹一口气,宣沃,滚出去,你是皇帝,别逼我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罚你。
皇叔,你疯了?宣沃眯起双眼,就算你是摄政王,朕也是九五之尊的皇帝,这天下说到底都还是朕的。
是吗?段栖迟冷笑着,你以为,没有嵇雪眠拼死拦着,你能好端端站在这?
宣沃整了整衣冠,浑然不怕:皇叔,朕也知道一些你的往事,只是不愿意撕破脸,只要你让朕把老师带走,朕可以当着今晚没来过。
段栖迟掩饰着暴戾的情绪,抬手揉了揉眉心,语气不耐烦,林渊,把皇帝带回寝殿,他该睡觉了。
是,王爷。不知道从哪闪出来的林渊从门外进来,很谦卑却不由拒绝,皇上,请吧。
宣沃语气阴冷,林渊,敢拦朕,你不要命了?
林渊拱手:回皇上,末将不怕死,只听摄政王一人吩咐,您请吧,不要耽误了明天早朝。
林渊故意提到了早朝。
宣沃到底顾忌着段栖迟几欲滔天的权势,心里憋屈,也不得不先离开。
临走前,皇叔,你别太欺人太甚。
段栖迟只是勾起唇角笑了笑,不予回答。
转而把嵇雪眠的手从被子里取了出来,攥在掌心里。
见状,林渊不再等待,直接把宣沃带了出去。
不一会的功夫,就听见国子监外,赵禹高声喊着:皇上起驾!
嵇雪眠睡眠很浅,被喧闹声吵醒了,却没力气睁开眼睛,只能反握着段栖迟的手,不想这份温暖离开。
段栖迟心念一动,感受到他恢复了些力气,温声细语道:要喝水吗?
说着就松开了嵇雪眠的手,要去拿水。
嵇雪眠却伸出手,拉着段栖迟的衣袖,小心翼翼的,力气小到段栖迟只要一用力就能甩开他。
嵇雪眠梦呓一般说道:别走,陪陪我
一见到他,段栖迟不由得收敛了一身的暴戾,好言好语哄他,乖,听话,喝点热水冲冲血气。
不喝嵇雪眠摇着头,整个人像烧红的虾一样蜷缩了一下,表情挣扎,我好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