嵇雪眠叹了一口气,宣沃,你怎么这么不懂事?
宣沃千言万语说不出来,自己把脸都憋红了,今天选妃,老师没来,朕找不到老师,就去找雪公子,这样说老师听得懂吗?
阿兰整个人都呆住了,染着寇丹的手指直发抖,皇上,您什么意思?
宣沃蠕动着嘴唇想说话,嵇雪眠的气一下子就涌了上来,病气翻滚在他胸膛,他自顾自地憋着,终究还是咳了几声。
衣裳不出意料地又溅上了几滴血。
段栖迟眼前一黑,快步走过去,扶起摇摇欲坠的嵇雪眠,神色恼怒,这都要好了,怎么又生了气?
嵇雪眠却有话要说,堪堪握着他的肩膀做支撑,当着目瞪口呆的阿兰和阴晴不定的宣沃的面,语气森寒,像是孤刀,泛着凛冽的寒意,宣沃,取我的戒尺来。
宣沃自是知道戒尺被嵇雪眠放在哪,那柄独一无二的玉雕戒尺是历朝历代传承下来的,可打天子肤,犹如尚方宝剑,嵇雪眠就是拿着这柄戒尺,一手板一手板把他打上了皇位,这么多年硬是没出过一点纰漏。
宣沃不得不去拿,他正想动身,阿兰却有点看不过去了,帝师,臣妾觉得,还是算了吧?皇上他也许有苦衷,今天是臣妾鲁莽了些,不该因为一句话就来帝师这里讨个说法,毕竟太后她不愿管,臣妾实在是找不到人了。
嵇雪眠知道,阿兰作为皇后有她自己的考量,他嵇雪眠可以不管不顾打宣沃,宣沃不会恨他,但是如果是因为阿兰而起,那她这个皇后以后不会特别好当。
嵇雪眠便犹豫了,不打,宣沃得不到教训,下次又会放肆。
打了,阿兰难做,保不齐嵇雪眠看不见的时候要遭罪。
真正是左右为难。
不过,嵇雪眠并不是犹豫不决的人。
宣沃,去拿。
他铁了心要教训宣沃,至于阿兰,只要宣沃在他眼皮子底下一天,他就不能对阿兰怎么样。
毕竟,洛国公不仅是功臣,与他私交甚好,论起辈分来,阿兰也该管他叫一声叔叔。
宣沃取了尺,嵇雪眠接过来,冷厉着声音道: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