嵇雪眠闭上眼睛,轿子里太热了,他丝毫不觉得冷。
段栖迟也已经恢复正常,一点看不出来发生过什么,只是神色里有那么一点隐晦的疯狂。
却全然隐匿在昭然的心疼之下。
段栖迟细致地伺候着他穿戴整齐后,按住了小帘,不让它进风。
嵇雪眠却拦他,耳尖一红,打开,放放味道
是这样的,这轿子里石楠的味道过于浓重,不放出去,干脆就砸了吧。
说起来,要不是嵇雪眠趴在他耳边要求,段栖迟就像个木头桩子在那坐着,也不怎么动,还真把他当成破碎的瓷器花瓶了?
嵇雪眠因为骗了段栖迟他要死了,感到很抱歉。
其实他的病本来就是积郁成疾,不能急于一时,现在已经好的多了,继续喝药就能维持住,要不是正赶上宣沃惹事,他还不至于又生气,被段栖迟看了个满眼。
段栖迟不仅实实在在的相信了,还当着他的面哭了,真是
嵇雪眠没忍住笑了一下。
段栖迟马上注意到他的笑,很不理解:司伶,你笑什么?
紧接着更紧张了,是哪里又疼了吗?你别吓我。
没什么,咳了一下而已。嵇雪眠睁着眼说瞎话,继续叮嘱他道:一会儿见了洛国公,你不要为难宣沃和阿兰,说话的事情交给我。
本王这摄政王当的,也太没力度了,难道就看着那两个小崽子气你,一句话也不说?段栖迟似乎很是苦恼。
嵇雪眠扶了扶眼眶,撇了他一眼:那王爷怎样才能答应我?
段栖迟脱口而出:让灵音在玄清宫给我收拾个厢房,我想和你住在一起。
嵇雪眠无情戳穿他:王爷是早就想好了吧?
段栖迟不知羞耻地笑着点点头,正好轿子到了祈年宫,他便飞快地亲了一下嵇雪眠,我不能扶你下轿子了,你自己当心。
嵇雪眠略微点了点头,段栖迟便起身撩开帘子,宫女太监们马上跪了一地,纷纷喊道:恭迎摄政王陛下,您可来了!
赵禹慌得很:洛国公已经等在里面了,摄政王陛下来的急,可曾见到嵇首辅的轿子?
段栖迟神色如常,连衣摆都一丝不苟,声线沉稳,不疾不徐:嵇首辅等会便到,先带本王进去。
一串脚步声匆匆忙忙的领着段栖迟进了宫门,嵇雪眠慢慢地给自己梳理着头发,重新束起来。
此时,他敏锐听见不远处有几个人不同的脚步声。
是睿王殿下来了!
睿王殿下怎么会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