臣累了,要回府休息。嵇雪眠咳了一声, 缓了缓:臣若是走了,大越氏副君那边,还请王爷多多帮扶皇上,别让他吃亏。
段栖迟站的离他很近, 有些不甘不愿地去抓他垂落肩膀的头发, 答应了:不会。
细雪洒落枝头,落在他的发梢, 嵇雪眠轻声道:多谢
肚子里又是一折腾。
嵇雪眠深吸一口气, 抿了抿唇,王爷。
只能祈盼这小东西别再折腾了。
也许是有用,小东西真的平息了下来。
我送你回府?段栖迟伏低做小地问他。
嵇雪眠忍下心浮气躁, 态度温和了一些:不必了, 臣没什么可跟王爷说的,王爷请回吧。
说完这些话,嵇雪眠转身便离开了,他走时衣袂翻飞,带起萧瑟的残雪从树枝上落下来, 一片一片殷红的梅花瓣翻飞飘散,落在他肩头。
段栖迟想伸手为他摘下来, 却如何也无法追上他的脚步,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,裹着豹裘的身形有些单薄。
他低头咳了两声,声音不大,却足够让段栖迟心惊胆战。
段栖迟跟上两步,嵇雪眠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:别跟来。
首辅大人的离去,让这场冬节宴少了几分意趣,后面的歌舞照常美妙,却让席间的几个人有些失魂落魄。
瞿罪勾着眼角,看见摄政王一个人从门外归来,拿着酒壶一杯一杯喝,却不见醉。
瞿罪又看了一眼首辅大人离去的位置,心里大概明白了几分。
摄政王。瞿罪走过去,俯身,慢条斯理道:你们大宁真有趣。
看起来孤要的这个人,是位不同寻常的宝物。瞿罪笑眯眯的,很好,孤要定了。
段栖迟抬起醉眼:那你大可以试试,能不能要得到。
从这天之后,段栖迟又是足有一个多月没有看见嵇雪眠。
林渊每次去嵇府都被堵在外头,兰慎却是连小纸条也不收了。
林渊软磨硬泡,逼得兰慎没辙,一打听才知道,嵇雪眠已经很久没回嵇府了。
回去一报告他家王爷,简直是即将面临八级地震一样的恐慌。
明明都在京城里的两个人,偏就一句话都说不上。
段栖迟唯一能见到嵇雪眠的时候就是上早朝,因此,不管军务多么繁忙,他都风雨不误地去上朝。
摄政王照旧站在首辅对面,依依瞧过去一眼,被他无视不说,一旦对上了,他匆忙别开的动作也让段栖迟越来越抓心挠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