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们不杀了他,你们将永无宁日。
宣沃咬着牙关,硬撑着说道:我不会
宣懿突然仰天大笑,不管你是不是手下留情,整个朝堂都不会善罢甘休。
皇帝,终究是九五之尊,无人可逆,要谢就谢先皇,留下那么多肱股之臣,谁叫你年幼,把权力过于分散,这些老臣,你哪个也得罪不起。
宣沃,你成年后,摄政王,皇帝,只能留一个。
而帝师,宣懿看向嵇雪眠,目含怜悯:要么告老还乡,要么退隐深林,再就是,死。
宣懿说完这些,整个人就像是失心疯了一样,他不顾一切地跑出庙去,看得出来,他已经在漫长的焦灼征战中彻底失去了战斗力,再也不可能翻出波浪来了。
而宣沃一直低着头不说话,他不敢去看嵇雪眠和段栖迟。
和他不一样的是,嵇雪眠丝毫没有被宣懿的话影响,宣懿没有留下钥匙,嵇雪眠也就放弃了。
他负手踱步过去,研究了这笼子许久,宣沃就那么依依不舍地看着他。
看的嵇雪眠心里一软。
他低声安慰:没事。
宣沃就要哭了一样,拼命摇头。
嵇雪眠淡淡笑了,别哭,有什么事回去再说。
想弄断这笼子也不是容易的事,嵇雪眠直接招呼段栖迟过来。
段栖迟将折扇别在腰间,从容走过来,我来。
他不急不慢走过去,听见人们的窃窃私语。
就算是摄政王当皇帝好像也没错啊?他可是先皇的三皇子呀
可咱这位真龙天子,也很尽职尽责,我朝真是受到了天神的庇佑啊!
有人实在是忍不住了,多嘴问道:摄政王陛下,这位帝师你们都不害怕?
段栖迟伸手,拎起那把锁,轻轻松松震断,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:怕啊。
嵇雪眠闻言,扭头看他,一言不发。
段栖迟和他对视一眼,有点懊恼:我只怕不能和你死在一处。
嵇雪眠扶额,就知道他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,行了,带上宣沃,咱们走。
出了龙骨庙,段栖迟环顾一眼,了然,低声说道:林渊去追宣懿了,不用担心。
嵇雪眠点点头,心里有点乱。
宣懿说的话,每句都对,以后的路只怕越来越艰辛,嵇雪眠虽然头疼,但是并不惧怕。
出了鱼骨庙,嵇雪眠称事回了一趟嵇府,段栖迟没拦他,而是护着宣沃回了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