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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,陛下 二师叔 1029 字 6个月前

他也不知道他在不安什么,明明是很不想进宫的。

    那个事之后的第一天,他打定主意,要是皇帝召他,他就说他病了,但好几天宫里都没有派人来找过他。

    之后病休结束回吏部上值,他又听说皇帝在内阁夸韩侍郎工作勤勉、要加以重用,但宫中仍然没有任何消息。

    他开始感到不安,有些轻微的焦虑。

    上朝的时候,他远远地看到夏司言穿着朝服坐在御座上,跟那天在长乐宫的游廊上看到的一样,但是又好像变了一个人。御座太高太远了,他只能仰视。以前好像没有觉得御座有那么高,他甚至怀疑皇极殿的台阶是不是悄悄多加了几层。

    脑袋很痛,很多想法混在那种磨人的疼痛里,让他没办法开口说话。

    而他的沉默落在夏司言眼里,就是一种无声的拒绝,再一次让夏司言感到挫败。

    皇帝转开视线,冷淡道:“朕说过,要什么就自己跟朕开口,不开口,朕就当你不想要了。”

    不是我想要,韩佑在心里急急地说,户部和甘州地方官多年来相互包庇遮掩、中饱私囊,侵蚀的是昭国的国祚……还有,还有不止甘州,西北四州中,菖州、茂州、吴州这几个地方地势气候跟甘州相近,粮食收成应该是差不多的,这些年整个西北的税收和灾情是否属实,也需要好好查一查……

    他在心里说了许多话,嗓子里却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。腹部的疼痛裹挟着他,使他站立不稳。皇帝又说了一句什么,他听不清了,殿中的乐曲好吵。

    他觉得天旋地转,终于支撑不住了,一头向地板栽倒下去。

    坠入黑暗之前他听到夏司言叫他,不是叫的先生,也不是叫的韩佑。

    他听到夏司言叫他,景略、景略。

    那声音听起来很慌张、很无助,好像他那个不谙世事的小皇帝又回来了。

    第19章 忧思

    已过子时,长乐宫的寝殿中灯火通明,太医院院使袁征还在给床上躺着的人施针。

    冯可陪皇帝守在一旁,觑着皇帝的脸色,大气不敢出。

    进宫时看韩侍郎的脸色就不大好,冯可还以为他是心里别扭,就没多问,没想到才这么一会儿人就晕倒了。

    陛下喊太医的时候,那阵仗吓得几个舞姬都瑟瑟发抖。当时冯可正在安排小内侍上茶点,也是被皇帝的喊声吓了一跳。

    幸而袁征给韩佑把过脉,说不是什么大毛病,只需要好生调养。可是皇帝不依不饶,非得要袁征马上把人治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