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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房里没有人, 岑闲似乎出去了。

    他撑起身下床, 不知是不是因为毒的原因, 也或许是因为他躺得太久,动身的时候眼前直接黑了, 差点摔下来。

    好在他手快扶住了身边的藤椅,勉强站稳了, 紧接着他听见门吱呀一声响,脚步声本来不疾不徐, 却在门声停后着急了起来,快步朝他过来了。

    “别动。”

    是岑闲的声音。

    很快,岑闲扶住了朔望的手, 朔望茫然地看了前方一会儿,双眼无神。

    岑闲看了朔望一会儿, 看见他的眼神涣散,好像……看不见了。

    江浸月的话如犹在耳:“你受过的,他也会受, 动不了内力,还有看不见,听不见……呕血,甚至于走不了路……”

    岑闲喉结滚动,五指收紧, 青筋浮现在苍白的手背上, 声音干涩得厉害, 问朔望:“阿朔……你……”

    你还看得见吗?

    他话还没出口,就听见朔望小声问:“你以前也是这样的吗?”

    岑闲喉头一哽,话说不出来了,只觉得心一阵一阵收着疼。

    朔望抿着嘴等岑闲的回答,没等到。他长眉入鬓,俊美的面容露出一点抱歉的神色:“对不住,当时我没能在你身边。”

    岑闲闭了闭眼,不想再听他说下去,低声道:“你先别说话,我带你去见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朔望在岑闲面前向来是听话的,闻言也就不再说话了,就着岑闲的手出门。

    岑闲带他走得很小心,他不多话,十分的克制,但是又能体会到克制里面,溢出来的照顾。

    朔望忽然庆楠‘枫幸起岑闲是个克制的人,没太多责难他,要是换做是朔望自己,一身毒被岑闲换走,估计要歇斯底里上好一阵。

    也好在这毒换过来了,就不能换回原来的身体,不然以岑闲的脾性,非得把这毒再渡回去不可。

    朔望在心中叹口气,要是指挥使大人真如民间传说那般鬼憎人怕,心狠冰冷,只知道算计就好了,这样是不是就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难过了。

    走出了好长一段路,朔望的眼睛终于又能看见了,他转头看向岑闲,桃花眼重新有了神采,对着岑闲道:“我没事了,能看见了。”

    只是岑闲听完还是没有撒开扶着他的手。

    朔望咳嗽一声,颇有点不自在:“阿岑,不用扶了。”

    岑闲的脚步顿了顿,随即将手撤开了。

    他们到的地方是岑府的一个小院,尚智带着几个锦衣卫在这守着,一见岑闲过来就抱拳行礼,恭敬道:“主子。”

    进门去,很快就见一个风烛残年,垂垂老矣的老人坐在椅子上,朔望正摸不着头脑,岑闲的声音适时传了过来:“张婆婆,我此次请您过来,是想问问关于昭王妃柳蕙和她孩子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朔望一愣,看向了那老人。

    张婆婆浑浊的眼睛扫了岑闲一眼,又看了边上坐着的朔望一眼,点了点头: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