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婉清也觉得临城知县这马屁拍地有点儿过,并不想配合,便当即唤了经验丰富的捕快上前看画:“画像上的人你们可见过?”
沈长礼的画确实画得很传神,几个捕快看了都不用过多琢磨,便肯定地道:“从未见过。”
临城知县一听,立刻说道:“那这些人应该便是从外地流窜至此的了?”
“我看不像。”沈长礼忽然道,“他们的衣着打扮并没有丝毫狼狈和不修边幅的迹象,而且一出现便是指责花二公子挡了他们的位置,我想至少应该也是游客才对。”
“既然如此,我看不如兵分两路好了。”宁婉清伸手把画像接了过来,沉吟道,“若他们是临城县内之人,想必当日闹那么一出必会留下痕迹,但若是从外地而来惹是生非的,那此刻多半已经在惹了祸后潜逃了。所以临城境内排查之事就继续由大人负责,至于临城之外——”
她一点点把画纸卷起,收在了袖中,说道:“便交给我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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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长礼被官府的人送回惊鸿小筑的时候,花令秋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换药,就在半个时辰前,花家派来的人也到了。
来的是花飞雪和一个管事,照花仕明的吩咐给他送来了些外用的药膏。
“宁姐姐也来了?”花飞雪得知宁婉清也来了临城,不禁大感意外,“那她人呢?我怎么没有瞧见?”
花令秋松了松重新包扎好的左手,随口回道:“去衙门了。”
花飞雪眨了眨她那双大眼睛,醒过神来,嘿嘿笑道:“她定是去帮你查凶手了。二哥,宁姐姐待你可真好,你才受了点儿伤,她竟然就急急地赶了来,比我们来得还快呢,而且人一到就立刻为你主持公道去了!”
“她是刚好在春华镇那边收到消息,所以顺道过来的。”花令秋看见桌上还摆了个油纸袋,“这又是什么?”
花飞雪凑过来把东西拿在了手里:“来时半路上饿了,在路边买的葱油饼,你要不要尝尝?”一边又道,“那她也是为了你的事操心嘛,否则她何必亲自来这一趟,还特意去衙门管这件事?你可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哦!”
“小心吃坏了肚子,回头母亲又找我算账。”花令秋虽是这么说着,却并未拦着她偷食,只是笑了笑,又道,“在你眼里怕是没有不好的人,你宁姐姐和你可不一样,她说话做事都有自己的考虑,得失计较皆建立在利益自保之上,绝不会像你这般莽撞。”
“我哪里莽撞了?”花飞雪很是不服气。
“你敢说这趟不是你吵着闹着要同何管事一道来的?”花令秋眉梢微挑,笑看着她,“明知父母对我受伤一事心有不满,你还偏往刀口上撞,当真不怕被他们教训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