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着就不免被气地有几分头疼。
冯玉堂骇然道:“……难道是您示意邓管事怂恿弟妹的?莫非,您还没放弃想让孩儿娶宁婉清进门?可她都和花令秋定亲了啊,再说……再说我其实也不想娶她。”话说到最后,已是小声嘀咕。
康氏以前也不敢在这事上多嘴,但刚才和宁婉清正面交锋过之后,大开眼界的她也终是没忍住道:“老爷,就算你不计较宁婉清被花家毁婚再嫁,可看她今日这般遇神杀神全然不留情面的作风,哪里有半点像是个宜室宜家的女子?若是真进了咱们家的门,难道还要让我和玉堂看她的脸色吗?”
“不必你们说。”冯存义冷声道,“今日她已摆明了态度要给我警醒,若冯家还惦记着她,那便是自损颜面。”言罢,他忽而对妻子吩咐道,“明日起,你正式开始为玉堂议亲,务必要找个真正的大家闺秀为我冯家长媳。”
“我倒要看看,”他凉声一笑,说道,“她和花家那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能把日子过成什么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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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婉清走出紫霞山庄大门,正准备上马车,忽而想起什么,顺口对纯光吩咐道:“把宁筝的事透个风给长房那边,免得他们这几年过得太顺,越发得意忘形。”
纯光含笑应是。
之后她便乘着车随董穹一起去了关押那七个打手的地方——位于城西的一个小田庄,那是她母亲留下的资产。
庄子上的人全是宁婉清的嫡系,就连管事也是她生母的陪嫁,而或是出于对亡妻的尊重,宁承琎也从来不会干涉这边的人事,默认了这一片都是宁婉清自己的地盘,不会过问她的任何安排。
宁婉清进了门坐下,也没让上茶,直接命下属把七个人都带到了面前来。
“时间宝贵,我还要送你们去官府投案,长话短说吧。”她看着眼前被狼狈束缚着的一干人,平静缓声道,“我只问一句,花家公子的手是谁打伤的?”
七个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半晌也没有人站出来承认。
董穹见状便喝道:“少主在此,你们还不老实交代?!”
这几人显然都是被董穹给收拾过了的,听他这么一喝便是浑身一抖,接着不由纷纷表示冤枉,说自己绝没有也不敢真的对花二公子动手,因晓得他这样的公子哥儿最是经不起吓,所以也只是想吓一吓他。
宁婉清极浅淡地弯了下唇角,说道:“你们谁都没有动手,那他的手如何伤的?莫非还是他自己伤了自己么?”
话音落下,隐约有道灵光自脑海中一闪而过,她不禁倏然怔住。
自己所伤……
他?……会么?
如果是,那又为什么?
她不知不觉开始越想越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