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完,收回了手:“明天早上我在官衙等你。”
言罢,他便转过身,头也不回地走了,再不多看她一眼。
掌心一阵刺痛传来,宁婉清低头看去,才发现不知何时指甲已将掌心掐出了血,但她竟然只觉得畅快,想笑,眼泪却先落了下来,随即就像是洪水决了堤,再也忍耐不住,抹掉又涌出来,她干脆抬手捂住了脸。
不多时,指缝间就浸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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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将临时,宁婉清才从共城回到了栖霞城,她觉得很累,又有些犹豫,步伐迈得很慢。
“小姐您可回来了!”彩鸢远远地就迎了上来,一脸焦急,“大公子他追着姑爷出了门,没把人留住,这会子难过地发起热来了。城主正在丹心斋里陪着,说若是您回来了就过去。”
宁婉清愣了愣:“你说谁走了?”
“……姑爷啊,”彩鸢见她脸色瞬变,立刻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,迟疑着说道,“他带着两位公子回府后就把随波逐流两个人叫去了书房说话,后来那两个一出来就说姑爷吩咐他们收拾箱笼准备搬出去,我起先还以为他们两个在诓我呢,谁知随波说您要和姑爷合离,姑爷已经答应了,所以今天入夜之前就会搬走,若是有来不及收拾的东西就都不要了。大公子向来心细,估计是察觉到什么,跑过来咱们院子瞧见了这番动静,立刻不干了,要让姑爷留下来,可是姑爷只对大公子交代了几句让他好生跟着师父学,要多多帮衬您,走的时候连头都没回,大公子在后头直叫他呢……”
说到最后,彩鸢都忍不住红了眼眶,回想起当时情景,所有人都没想到宁平心居然会在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喊了声“姐夫”,当时他们都呆住忘了反应,可花令秋只是脚下微微一顿,便继续走出了大门,坐上马车,绝尘而去。
宁婉清心口像是被压了块巨石,闷地她几乎喘不过气。
她脑子里乱糟糟的,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的丹心斋,回过神时,她已经站在房门口了。
宁平心正靠坐在床头,刚刚喝完药,默默地把药碗递给了旁边的小厮。宁承琎坐在床边的杌凳上,正试图和他对话,但宁平心却垂着眸一言不发,听见宁婉清进来,他立刻抬起头,但皱了皱眉,又咬咬牙转开了目光。
显然是在生她的气。
宁承琎见这对姐弟沉默不语的样子,不由暗暗叹了口气,转身过来对宁婉清道:“我们出去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