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对方说完,钟罄眯起了眼睛,这就有意思了,头颅与尸骨相距那么远的距离,凶手也太过于大费周章了,万一一个不小心被旁人看到,那他整个计划岂不是全都落空了吗?
线索实在过于稀少,钟罄也没有办法将其关联起来,但是他只能肯定一点,那就是凶手肯定是和当年那案件有所联系,而且绝对亲耳听到了铜叶死前的那句话,否则也不会沉寂三年才以同样的手法杀人。
“当时铜叶并处以凌迟之刑,有谁在现场?”既然想到了凶手可能藏匿在当年处死铜叶的现场,钟罄便与完颜永瑞确认起来。
只不过对方给出的答案似乎并没有什么用,因为按照完颜永瑞所说,当时是公开处死铜叶的,所以镇上的许多百姓都在现场观看。
这下案子又进行不下去了,明摆着现在除了三具骸骨与三颗头颅,并没有任何线索可供串联,看来现在又不好查验下去了,他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。
“线索真的太少了,让我无从查起啊。将军是否还能更清楚的记起当年的一些情况?”毫无头绪,钟罄就只能继续在完颜永瑞口里探听线索。
沉思了片刻之后,完颜永瑞嘴里开始喃喃自语起来,看来他也正在重新梳理当年的可疑之处。
“对了,有一点不知道算不算可疑,但是却很奇怪。”完颜永瑞道。
“说出来听听。”钟罄已竖起了耳朵,认真了起来。
完颜永瑞眨着眼睛开始讲述起来“那是他被俘的第二天,犯下这种罪行,自然要被严加审讯的,这铜叶当时可是吃了不少苦头,而负责审讯他的正是我那三位义弟。由于我们五弟刚被他杀死,所以自然大家对他也更加生气,下手也更狠上了几分。不过这家伙也是个硬骨头,始终也没有喊过一声疼。”
“可是硬骨头的人应该很多,你所指的奇怪应该不是这个吧?”钟罄道。
完颜永瑞摇起了头道“自然不是,而是中途他的一句话。”
“什么话?”钟罄好奇道。
完颜永瑞又认真思考了起来,他好像生怕传达错了一个字。不大工夫他自信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“他当时突然怪异的叫停了我三位义弟,说有事情要说。犯人有话要说他们自然就是要停下的,可是岂料到,他突然冲着当时手里拿着长鞭的二弟吐了一口血水,然后说道‘我们本是一类人,你们身上的血水也比我少不了多少。’就是这么一句话过后,他又疯狂的笑了起来。”
完颜永瑞对这句话似乎很自信,在最后特意又强调了一遍。可是这句话的意义到底又是为何,虽然听起来却如完颜永瑞说的一般,这铜叶的行为确实很难理解,但是能说出这么有条理的话,应该证明他是清醒的。
想着,钟罄就看向了完颜永瑞。
“我当时不在现场也是说不太好,不知道完颜将军如何理解这句话。”钟罄问道。
完颜永瑞又是想了想道“如果从我的角度来讲,应该就是说我们长期杀戮也杀了不少无辜吧,所以他才会说我们身上的血水不会比他少。”
这是完颜永瑞觉得唯一觉得可以解释的通的说法。但钟罄似乎不那么认为,他觉得若是按照完颜永瑞的说法,那铜叶应该所指的是当时的全部人,包括所有的兵士也是一样的,可是为何单单要对着那三个人来讲呢?
钟罄现在反而更加糊涂了,动机、线索、嫌疑人到现在一个也没有,这种案子要从何入手?虽然骆天光一案也是错综复杂,可是起码自己还亲眼看到了死者的尸体和伤口,现在只是几具连肉都没有的尸骨,这能代表着什么呢?
没有筋肉,什么也没有,突然钟罄愣住了,盯起了完颜永瑞的眼睛,那眼神带着迷茫与未知。
“钟罄,你怎么了?”见他这个样子,完颜永瑞不解的问道。
“完颜将军,他们身上的肉全都被扒的干干净净,果真什么也没有剩啊。”钟罄莫名其妙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。
“你刚刚不也是自己看到了吗,只有少许不好割断的肉筋,其他的肉几乎完全被割了下来。”完颜永瑞道。
“对啊,也许凶手的目的本就是以此来隐藏杀死死者的死法也不一定呢。”钟罄提高了声音。
“隐藏杀人手法?”完颜永瑞更加不明白了。
钟罄好像突然间来了兴致,他边手舞足蹈着边讲述起了自己的猜测“往往我们的联想能力总是很神奇的,就比如这件事情,其实并没有人提起过铜叶事件,但是当我们看到尸骨以后却自己联想到了。也正因为如此我们一直也是在想铜叶案件中的一些细节,可是我们却忽视了一点,也是我们都明白的道理。”
“那是什么?”完颜永瑞问道。
“那就是凶手本就不是铜叶,他即使再怎么模仿铜叶的犯罪手法也是不会一模一样的。”钟罄嘴角露出了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