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折娶弱腰 再枯荣 1007 字 6个月前

    她尽管把眼笑得弯弯的,董墨却发现那对眼睑有些轻微的发肿。他环住她的腰,细细瞧,“这几日在家过得不好?”

    梦迢的目光闪烁一下,一霎觉得那些伤怀在他面前变得微渺了许多。她挤一下眼,小声说:“见着你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董墨假装没听清,攒着眉问:“什么?”

    梦迢微红着脸,将他一手拨开,往书案前行去,“我原本要给你回封信呢,可想想还不如亲自来的好,况且我的字也写不好,白叫你捡了笑话去。”

    董墨想起从前所见孟家“夫人”的拜帖,字倒是好字,只是一笔一划过于规范谨慎,以至失了些个性灵气。

    犹记得当时心境,他所有的注意力倾注到落款的“梦迢”二字上头,觉得有些奇怪,她撇去了繁琐的宗族夫姓,单单留名梦迢,仿佛她与一切不相干。

    此刻再想起来,总觉缘分微妙。他在笔架上取下支笔,蘸了现成的墨递给她,“我不笑话你,你尽管现在写。”

    梦迢嗔他一眼,“还写什么呀,我人都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写在纸上的话与口里说出来的,总有些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梦迢狐疑着接过笔,绕到书案后头坐下,谨慎地睇他一眼,“我可不会你那些词句,我都是口头的话。”

    “只管写。”

    梦迢握住笔想,思绪竟像是回到前日夜里。窗外就如同此刻,响着细沙雨声,满园里凄风困愁,荒烟埋恨,天上不见一点月亮一点星,四下里黑漆漆的,世界只围绕着炕桌上那一圈黄灯。

    笔尖触到纸上,当时那点相思便绵绵地流淌出来了:

    章平,这雨从昨夜落到此刻,不会停了。我想去找你,又觉雨水缠绵,浑身沉重,走不动路似的。你此刻约莫是睡了,才刚吹灭了灯,蜡烛芯子冒着一缕青烟,散在你背后。你卧房帘后的墙角下摆着一盆白月季,在夜里变得像月魄色,我偶然看到,觉得是开在梦里。章平,倘或你也做梦,那你梦里听见的雨,一定是我的脚步声。我下在夜里,就在你窗外,请你将窗户打开一扇,让我撇进来……

    写到此节,梦迢恍然觉得简直不知所云!她忙把纸攥了要丢,却被董墨夺过去,展平了折在一本书里。梦迢益发有些脸红,搁住笔来吊他的胳膊,“我胡言乱语的,简直不知说的些什么!你可别当真!”

    董墨走到窗下,将窗户推开,转身欹在上头望着梦迢笑,“你只管撇进来。”

    梦迢暗暗咬牙,恼羞成怒地跑去阖窗户,“你说不笑话我的!”

    他一抬臂,将窗扉抵住了,“我没笑话你,我是照话听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