邀雨再次牵起娇娘的手,“我怎会不知呢?只是姐姐,这一次,却不是妹妹的错。那胡夏王若不是无耻来犯,我又怎会蓄意生事?我才祭天不久,又方与北魏结为友邦,我巴不得自己关起门来过安生日子。”
娇娘也知道邀雨所言不虚,便也不再横加怪罪了,“我临来前,胡夏的使者已经来求过将军了。将军起初闭门不见,后来胡夏使递上了赔偿的礼单,将军才放他们觐见皇上。原本他们是备了两份礼的,一份给皇上,一份给妹妹。可没想到,皇上却将两份礼都命我们带来了,另外还命人加备了一份也一起带来了。魏皇还说……蓬莱约期已近,还盼妹妹早日动身。”
娇娘边说,边探究地望向邀雨。魏皇的一反常态,只能让人联想到一种解释,就是他有意于邀雨。
邀雨大概知道娇娘的心思,含笑嗔道,“怎么,现在连姐姐你也怀疑我吗?我虽见过他,他却不知道那日的舞娘是我。说不定这礼是托我转给念儿的呢。”
娇娘自己想了想,也确实如此,才放开心结道,“妹妹自己要小心,皇上他……有些贪恋美色,朝中皆知,只怕此次蓬莱之约,他是别有用心。”
邀雨露出一丝苦笑,“谢谢姐姐还肯为我想着。”
娇娘见状,不免心生疼惜。将邀雨的手放在自己掌心轻轻拍了拍,“姐姐只一句,愿得有情人,白首不相离。”
邀雨抬头望向娇娘,见她眼中满是诚意。
邀雨知道,娇娘与拓跋破军大约就是这有情人了。纵然千般苦、万般难,心里的人,一直没变过。
“姐姐,夏朝艺班之事可有眉目?”
娇娘怜惜着为邀雨拢了拢鬓发,“还没有。其实这不是你的错,你何不就此放下?”
邀雨摇头,“我不能让他们死得不明不白。”
娇娘点头,答应她会再加查探,又觉气氛太沉闷,便转了个话题问,“妹妹明年可是十五了?”
邀雨不知她何出此问,只愣愣地点了点头。
娇娘叹息了一声,“这国中无人说要给你行及笄之礼吗?”
不止邀雨,一旁陪同的子墨也是一愣。
娇娘见状,疼惜地摸了摸邀雨地脸,“女儿家,十五岁要绾额发,行及笄礼。方能嫁人。你如今的身份不同往日。这种事情,定要早做准备。”
邀雨神色黯然,及笄吗?若宋皇没将自己流放,自己一直住在地宫里,爹可会想起自己还有个要及笄的女儿?
娇娘见邀雨的样子,知道自己必是说到她的伤心处了,赶紧转了个话题,“你看我,说着女儿家的事,竟把正事都忘了,“这是礼单,你且看看。”娇娘说着,从袍袖里抽出一张锦帛,用明黄的丝绦束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