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爱瞬间瞪大了双眼,又赶忙低下头掩盖自己的神色。别看这一个小小的举动,对于一个永远以自己为中心的帝王来说,无意识的关心最能泄露陛下心中的想法。
拓跋焘颇为认真地看着邀雨吃饭,“朕自小在宫中长大。只听父皇说过,以前鲜卑女子并不像汉人女子一样扭扭捏捏。只是后来慢慢都学着南地的样子,弄那些让人不痛快的做派。估计真正的鲜卑女子,吃饭就该像你这样有胃口吧。”
“陛下,本宫是汉人。”邀雨不赞同道。
拓跋焘点头,“是啊。看来是不分南北,只是分人而已。之前在蓬莱岛上你装得也挺像的。”
邀雨撇撇嘴,心道,可没有您装得像。
吃饱喝足,邀雨道谢,“多谢陛下的赏赐了。天色已晚,本宫就不留陛下了。”
宗爱咽了口口水,这算不算吃完抹净就赶人?这话估计也就只有这位仙姬敢说。
拓跋焘“嗯”了一声,“的确是不早了。咱们走吧。”说完就真的带人走了。
出了驿馆的门,拓跋焘才对宗爱道,“赏了做面汤的厨子。”
宗爱忙应声“诺。”心想这厨子估计猜不到,自己险些就到阎王殿去报道了。
邀雨见讨厌的人一个在屋里躺着,一个已经被送走了,开心地掂了掂手里的匕首,这才一拍脑袋想起来,自己是吃饱了,子墨还饿着呢!
叮嘱了祝融早点去休息,邀雨一溜烟儿地跑进子墨的屋内,见他正对着烛火出神。听到邀雨进来,子墨勉强扯出个笑容,“人都走了?”
邀雨不好意思道,“走了。我光顾着自己吃。把你给忘了。你想吃什么?我这儿还有祝融给的糖粘子!”她边说边从怀里掏油包,突然鼻尖闻到一股味道。
邀雨耸着鼻子左闻闻,右闻闻,疑惑地看向子墨,“你饮酒了?”
子墨浅笑道,“不用闻了。在那边的案桌上呢。”
邀雨扭头,见旁边的案桌果然摆着个方壶,正散发着酒味儿。
“我猜你今日生辰,定是要饮酒。又怕你酒量浅,吃几盏就醉了。所以特意叫人将奶酒煮沸了几轮。酒劲儿应该没那么强了。”
“真的?!”平常子墨对她饮酒控制得很严,今日竟给自己煮了这么一大壶!邀雨觉得过生辰真好!
“快快快,酒盏呢?让我先喝两杯!”邀雨肚子里闹起酒虫,馋得不行。
子墨无奈地摇摇头,“你方才吃了那么多,还饮得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