邀雨似笑非笑地答道,“本宫以为陛下是急着知道柔然王帐的位置,才连占卜问天这种法子都要试试。本宫不敢耽搁,这就回去想办法。”说完微微欠身施礼,告辞离开了。
见檀邀雨面色不善,毫无眷恋地离开,拓跋焘真有点气自己不会讨女人欢心。他恼火地踢翻了身侧的一个香炉,由不解气,伸手又给了宗爱头顶一个巴掌,“都是你出的馊主意!”
宗爱忙点头哈腰地认罪,“是是是,都是奴才的错。”
邀雨从拓跋焘的帐子里出来,就直接回了自己的营帐。她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儿。北魏人花了这么久的时间都没查出个头绪,她又不是真的有什么神力,并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就真能查得出来。
她方才敢应下,一是觉得自己有赢风、檀家和师傅给的情报网,或许能得到些北魏探子们找不到的消息。二则是她觉得就算是真的什么都查不到,大不了胡说天降旨意,不宜再交战。反正她此前病过一场,正好用来当借口。
既然进可攻,退可守,邀雨自然敢应下这份差事。可再细细想来,这别是什么有心人替自己挖的坑吧?
邀雨找了子墨和赢风过来商议,将拓跋焘交代的事情也说了。
子墨面沉似水,“你怎么只身去见他?这种事儿,你该先来找我,让我陪着你去。”
邀雨被子墨问得有些不自在,女妓的事情之后,她同子墨虽默契地都不再提起,但发生了的事情,不可能真的风过无痕。
赢风忙出言缓解尴尬道,“你既然已经应下来了,眼下还是专心想想该怎么把事情办好吧。我会让族中的线人帮你去查探,一有消息就来告知你。”
“多谢师兄。”邀雨对赢风刺探情报的能力还是挺有信心的。
子墨也知道自己方才的抱怨有些不合时宜,于是也转言道,“我派人联络孟师,他应该会有些门路。”
邀雨转身从自己的箱笼里取出一个包裹,交给子墨,“某些人该动动了,否则一身的肉就要垂到地上了。”
子墨看了包裹一眼,无须多言,就知道该怎么做了。
赢风既好奇又羡慕地瞧了眼那包裹。檀家的孟师他是早就知道的。当初在北魏,邀雨为了找出杀害巴拉的凶手,动用了孟师的力量,才让赢风知道了这个人的存在。
邀雨住在平城的驿馆中时,同孟师交换消息也没回避赢风。最初是因为邀雨没打算“轻易放过”他。后来赢风摇身一变成了师兄,邀雨就觉得也没必要避讳了。
只是邀雨这个包裹显然不是给孟师的。听她的口气,这人应该是个胖子,那就也不可能是秦忠志。出于做探子本能,赢风此刻真是抓心挠肝地想知道邀雨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帮手。
“师兄,”邀雨的声音打断了赢风继续对那包裹垂涎三尺。“今日之事,还得请师兄帮我在营中打探打探。我总觉得这差事来的蹊跷。”
“仙姬,此事不如交给婢子吧。”一旁服侍的墨曜突然开口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