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焘就不懂了,他今日明明是来找邀雨兴师问罪的,怎么气势上反被邀雨压得死死的。
“你看朕不过是寻你来说话,你那么大杀气做什么?”拓跋焘想缓解下气氛。
“那您说吧。”
拓跋焘卡住了,每次邀雨这么直接,都像是当胸揍了他一拳似的,这是内伤啊……
拓跋焘吸了口气开口道,“你把嬴风放走了?”
邀雨一愣,不是说被拒婚的事儿吗?怎么拐去嬴风那了?她为了先声夺人酝酿了半天的情绪,结果拓跋焘都不打算提一下?
不过她很快就明白过来,淡淡道,“他是本宫的师兄,又不是本宫的俘虏。他想什么时候走,自然自己决定。谈不上什么放不放。”
拓跋焘沉下脸,原本的怒气又渐渐聚集,“不是你的俘虏?你比谁都清楚,他是刘宋新帝的心腹。他在北魏呆了半年,又随军出征。若不是因为你说,他是你师兄,朕怎么会允许一个宋人进入军营?”
拓跋从圈椅中站起身,缓缓走到邀雨身边俯视着邀雨道,“朕从没打算让他出魏。可你却私自放走他。还将事情瞒得死死的,让朕的人直到今日才知晓嬴风已经离开了。”
“陛下这就冤枉本宫了。”邀雨道,“他是凭自己本事跑的。而且本宫也并没有替他隐瞒,只是陛下没问,本宫就没说。”
“你如今倒是越发大胆了。”拓跋焘眯起眼睛,“不是你当初求朕庇护仇池的时候了?”
邀雨挑眉,“本宫一向大胆。而且仇池现在也依旧需要魏皇庇护。否则您以为本宫凭什么一经传召就入宫?”
“哈!这么说你入宫还是给朕面子了?”
邀雨嘴角微翘,“不。本宫同陛下一直是利益互换。”
拓跋焘觉得自己再这么同邀雨聊下去,迟早会被气死。他不过就是想让邀雨服个软,乖乖嫁入魏宫,怎么就这么难呢?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,古人诚不欺我!
拓跋焘走回自己案桌前,取了一份竹简递给邀雨,“看看吧。”
第二百零二章 、变故(二)
邀雨有些莫名其妙地接过竹简来看了一遍。愕然发现是有谏官弹劾她独占驿馆,以至于他国来使无处可居。邀雨略一思索,这里的他国来使,应该是指那些在柔然之战中俘获的各部落主的子侄。
仔细想想,这些人的住处的确不好安排。放到哪儿身份都不合适,关进牢里的话,以后还怎么跟人家老爹谈判?赐府邸的话,又没有合理的名目。毕竟这些俘虏本来是柔然的人质。好像只有驿馆才最容易将人都扣留下来,还不落个欺负弱邻的名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