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道生第一次感觉心中惴惴不安。他知道檀邀雨和赢风之间必有一战。只是他们的战斗应该是为了选出更适合领导行者楼的人。而不是因此让行者楼内部分化。
子墨早就察觉了邀雨的不对劲。只是他也不希望赢风可以在邀雨休息的地方来去自如,所以他沉默着没说话。
只有檀邀雨和赢风这两个当事人知道,他们之间要解决的事情,远不止竞争楼主这么简单。
檀邀雨刚由墨曜喂了半碗粥,拓跋焘便形色匆匆地赶到了。檀邀雨见他来了,粥也不吃了,摆摆手让墨曜退下去。
拓跋焘却直接接过墨曜手里的碗,吩咐道:“下去吧,朕来喂她。”
墨曜看了眼邀雨,见她并无反对,便施礼躬身退下了。
拓跋焘坐到檀邀雨身边,不待他吩咐,宗爱就将寝殿内的人都清了个干净。
拓跋焘舀了一勺粥,送到檀邀雨嘴边。邀雨却不动,只是定定地看着他。
原以为拓跋焘会就此收回手,没想到他却很执着,端着勺子的手稳稳的,大有一副你不吃我就一直举着的架势。
檀邀雨有些无奈般地叹了口气,最后还是张开嘴将粥吃了。
拓跋焘因邀雨难得的妥协而嘴角上扬,又舀了一勺递过去。
邀雨皱眉,“我饱了。”
拓跋焘眼角含笑,似乎十分开心,“喝粥还是吃药。你自己选一个吧。”
明明自己都已经从幻境里醒过来了,为什么还要喝那劳什子的药汤,邀雨想想就觉得舌头根儿都是苦的。与其吃药,那还不如喝粥呢……
邀雨不满地扫了眼拓跋焘递来的勺子,“你舀这么大口,我怎么吃得下。”
拓跋焘似乎这时才意识到,赶紧将勺子里粥都倒回碗里,随后只舀了一小口又递到邀雨嘴边,“朕不常做这种事。”
邀雨叹气,她自然也知道拓跋焘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,能这么对自己,也算是帝王的极致了。只可惜,他们二人要的东西,始终不同。
邀雨又勉强喝了两口粥,就实在没胃口了。
拓跋焘见她神情恹恹,也怕她刚醒就积食,于是将粥碗放在一边,像是哄孩子一样道:“等再过两日你身体恢复了,朕再让人给你做些可口的。”
檀邀雨若有似无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拓跋焘看着人被折腾得瘦了一圈的檀邀雨,心里既忐忑又安定。这种矛盾的心情就像是迷路了许久的人,终于找到回家的路,却又怕家中的人已经不再记得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