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人正凑在一处长吁短叹,子墨也抓了一批人进来。梁翁去查看时倒抽了一口凉气,“子墨啊,你怎么下手比仙姬还重?难不成你也心情不好?”
子墨没有回答,只恭敬地向梁翁作揖施礼,“这些人就交给梁翁您了。”说完转身就走。
梁翁摇摇头,想到自家孙女对子墨的心思,不由感叹,“性子太冷,又一心扑在仙姬身上,真是一点儿机会都没有啊……”
别看梁翁一把年纪,发须花白慈眉善目的,他在前仇池国主在位时可是负责典狱刑法的右相。如今做回老本行,这些人不脱一层皮是出不来了。
除了拜火教的人,审完以后被灌了迷药,等邀雨之后带进行者楼交给师父处置。其它的皆被梁翁审问完又巧立名目地克扣了几成押银。
其中最惨的就是北凉和西秦。
北凉的使者原本是想借这次来仇池,跟檀邀雨商讨一下卢水胡人的处置方法。哪怕是没法将这队人马带回去,也该让檀邀雨许诺些更大的好处。比如再多加十年的国运什么的。
谁曾想到,当时满翠楼里的火竟是从他们房间最先燃起来的。梁翁便顺水推舟,直接将纵火的帽子扣到了他们头上。
这满翠楼机关精巧,修缮所耗巨大,这笔钱自然也得由北凉来出。
当北凉的使者听说他们的押银要被扣除二十万两时,气得脸都青了。大骂檀邀雨厚颜无耻,巧取豪夺!
北凉的使者原本正在大殿上喝骂,檀邀雨就威风凛凛地带着一队士兵走了进来。
百名护卫同时转身,铠甲摩擦发出整齐划一的金鸣声。而这百名侍卫气势雄浑地喊出“仙姬驾到”时,北凉使者就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,再也喊不出一句话了。
“我知使者心中定然委屈,”檀邀雨笑容中带着威压道:“只是审问您房内女婢的时候您也在场,起火时只有你们的人在房内。凡事讲个证据,本宫也不可能只听你说你没做过,就相信你没做过。”
北凉使者不说话了。因为起火之时,除了那个女婢,的确是只有他们的人在房内。起火的位置又在主使座位之后,离女婢也还有点距离。
若不是这次随北凉使者出使的都是他自己的亲信,他真是要怀疑自己的人里出了细作。
邀雨当然不会告诉他,婢女说在北凉人进入房间之前,自己曾被什么人打晕了,醒来后没一会儿北凉人就进来了。
邀雨曾仔细想过,六家是依次进入的,所以最有可能做手脚的就是北凉前面进入的夏朝。可北凉的房门当时应该是从里面锁住的,夏朝人是怎么将门打开的?邀雨真是百思不得其解。只是眼下她没时间抓真凶,只能尽量减少损失才是。
邀雨将周身的气势散去了一些,似乎是极其贴心地建议道:“本宫倒是有个法子,或许能弥补贵国的损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