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想到自己沾沾自喜这么久,宗子之位却早就注定是别的人的了!
“这是王家家事。秦郎君还是不要过多关心的好。”王五郎虽然有些气愤,却没丧失理智。作为嫡支的郎君,他们从小就被教育,兄弟间相互竞争可以,但外人在时,必须一致对外。
“并非关心,”檀邀雨耸肩,“单纯是好奇。”她指了指前方的花园,一副主人般的口气,“走吧,清谈会马上要开始了。”
谢惠连作为今晚谢家唯一出席的嫡支,席位是十分靠前的,加上王五郎也与他们同坐,他们几人,顿时就吸引了不少目光。
唯一能与他们争辉的,就只有对面的王七郎和他的几位友人。
云道生挨着檀邀雨落座,正瞧见王五郎对着王七郎瞟过去一个冷眼。
云道生小声问檀邀雨,“师姐这是要把王家也吞下?”
檀邀雨整了整落座时弄乱的衣摆,“我可没那么大胃口。”她指了指相对而坐的王五郎和王七郎,“这不就是怨憎会吗?而那宗子位,就是王五郎的求不得。”
檀邀雨低头嗤笑,“这人自己撞上来,有枣没枣,总要打一杆子试试看。万一我运气好呢。”
云道生也笑了,“我早说过,师姐的运气真的很好。不过也不只是运气……”
没一会儿,清谈会便开始了。檀邀雨没参加过这种宴会,一开始还态度认真,正襟危坐地听了半天,随后满狐疑地看向谢惠连。
“清谈会就谈这些?这种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,有什么好谈的?”
若不是顾忌檀邀雨是女郎,谢惠连都恨不得上去捂她的嘴了。
“你小点儿声!清谈即为谈玄,因氏族子弟多觉谈论国事政事太过庸俗,所以谈的多为老庄、周易,是以为‘清’。”
谢惠连赶紧替檀邀雨解释,末了还不忘了嫌弃地说上一句,“你若听不进去,就先回家吧。”
“这种罗里吧嗦的鬼话,是人都听不进去吧!”檀邀雨不高兴了,她可是听说这清谈会号称才子宴,打着帮行者楼的长老们物色徒弟的主意来的。
本以为能找到几个有真知灼见的可塑之才,结果她看到的是什么?一堆人津津乐道地研究圣贤之人究竟是有情或是无情!人家有情无情关你们什么事儿?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?!
谢惠连冲云道生抬了抬下巴,“云道长就听得进去啊。你们不是同门吗?怎么相差那么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