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位攻来的行者不得不跃起闪避,眼看脚下的高草眨眼间被齐根斩断,在草地中形成了一块巨大的圆形空地。
“老夫虽然很想看看你们的功夫,不过此刻正在行军之中。老夫也不好耽搁太久,你们几个小辈就多多担待吧。”
阿胡拉说话间身形一闪,就在空中变了个方向。速度之快,十人竟无人能看清。
还未等几位行者找到阿胡拉的所在,其中一人就已经被一大团黑气包裹住了。
“是煞气!”西亭行者喊出口后又立刻有些不确认了。
无论是罡气,剑气还是煞气,其实都是练武之人依靠内力,对自己体内真气的控制。
所谓气,虽虚却实,虽实也虚。可眼前这团黑红色的,不断蠕动,将一位同门密不透风地包裹住的煞气,竟凝实到了让人惧怕的地步。西亭行者甚至能感觉到那煞气灼人的热度。
救人要紧,西亭行者来不及多想,宝剑裹着凌厉的剑气就劈砍过去,想要先将这煞气斩断。可那煞气似乎感受到西亭行者的靠近,突然自己裂了开来,如同一张长着獠牙的黑红色巨口,朝着西亭行者一口咬了下去!
西亭行者手腕一翻,剑气横扫而出,直接在大嘴上划出了一个豁口。
那黑红巨口停顿了一下,似乎在理解这道伤口究竟是什么,可是不过片刻,那豁口便渐渐愈合。
巨口随之也闭合起来,没再继续攻击,而是再次形成凝实的一团,环绕到阿胡拉的周身。
阿胡拉伸手进入那团煞气中,似乎是从一团黏糊糊的泥巴里,将方才那位行者拉了出来,随手扔在地上。
西亭行者等人只看了一眼,就知道人已经没气了。只是乍看不出任何伤口,除了死灰的脸色,毫无起伏的胸口,就仿佛是睡过去了一样。
阿胡拉神色如常地道:“你说老夫杀了尔等同门,怎么不说你们杀了老夫多少儿子?这世间之仇,可有哪种是能大过杀子之仇的?”
“你个魔头!”一位行者闻言怒斥道:“我等乃是替天行道!若说杀子,你扪心自问,这一团煞气究竟是用你多少个儿子炼化出来的!”
“哈哈哈哈哈!”阿胡拉中气十足的笑声再次响起,“杀子?!老夫可不这么觉得。老夫赐给他们肉身,耐心等待他们长成,此时他们只是再次回到老夫身边,与老夫融为一体。”
阿胡拉说着用手摸了一下那团煞气,那煞气就如真的活着一般,像只狗一般抖动了一下,随后就在黑气的表面裂开了数不清的小口。
这些小口缓缓张开,有的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,有的里面则是颗不停乱转的眼球。